還是不小,卻不如別的情形大。
在漢軍的圍困中,軍臣單于沒有翅膀,逃不出去,抓住他是遲早間事,何必急在一時。要周陽在軍臣單于和指揮全軍上進行選擇的話,周陽會選擇指揮全軍,而不是選擇軍臣單于。反正軍臣單于逃不掉,只要殺光匈奴,就能抓住軍臣單于。讓漢軍少傷亡,那是周陽的職責,不能因為一個軍臣單于而讓漢軍多付出代價。
這不過是巧合罷了,周陽甚至連軍臣單于在哪裡都不清楚。不是周陽不想弄清楚軍臣單于的位置,而是沒法做到,因為漢軍無法偵察了。
處於漢軍包圍中的匈奴,餓得皮包骨頭,漢軍生猛如虎,虎虎生威,若是派漢軍來偵察,匈奴一眼就能識破,增加不必的傷亡,是以周陽並沒有派漢軍來偵察,只是命令漢軍緊守城牆,不放走一個匈奴。
“在哪裡?”過了半天,軍臣單于總算是清醒過來,強忍著心驚,睜大眼睛四下裡打量。
“大單于,在那裡!您瞧,那就是周陽,周惡魔!”親衛指著正在衝殺的漢軍,一臉的驚惶之色,末了還尖叫起來,損周陽為惡魔。
順著親衛手指方向望去,只見一隊漢軍正在奮勇衝殺。這隊漢軍身材極其高大,好似鐵塔一般,生猛異常,威風凜凜,手握陌刀,正在收割匈奴的性命。
陌刀不斷舉起,再狠狠劈下,每一次劈下,必有一地的碎肉,破碎的內臟,湧動的鮮血。匈奴早已餓得沒了力氣,要想逃也是逃不了,只有眼睜睜的看著漢軍的陌刀把自己劈成碎片。
陌刀斬過,是如此的冰冷,這就是匈奴的最後念頭。
軍臣單于他們看在眼裡,彷彿陌刀不是劈在匈奴身上,而是劈在他們的心坎上,無不是驚懼難已,魂膽俱裂,倒抽涼氣。
更讓他們害怕的是,一面周字大旗迎風飄揚,舒展如畫,發出清脆的獵獵聲。這聲音強勁有力,讓人振奮,讓人熱血奔湧。可是,軍臣單于他們聽在耳裡,宛如炸雷轟鳴於耳際,震得他們腦袋裡嗡嗡直響。
他們不是怕這聲音,而是怕那旗下的將軍。這將軍沒有李廣那般壯碩的身材,更沒有鬍鬚飄飄,而是俊面玉顏,極是俊朗,讓人一見便生好感。可是,此時的將軍臉上是一臉的狠戾之色,雙眼血紅,閃著厲芒,宛如兇獸一般。
此人不是周陽,還能有誰?在匈奴最後關頭乍見周陽這個漢軍統帥,誰能不懼?
若是匈奴還一戰之力,以軍臣單于的膽略,自然是不會懼怕的。可惜的是,匈奴毫無還手之力,若是軍臣單于妄想一戰的話,結果是註定的,他是自取其辱。
唯今之計,只有逃了,趕快逃開這地方。
“大單于,趕快走吧!”
“不能讓周陽把山腳圍住了!”
一眾大臣七嘴八舌的催促起來,一臉的驚惶,眼裡盡是恐懼。
“要走,你們走!這裡是偉大的冒頓單于埋骨之所,不能落在漢軍手裡!我們應當誓死力戰,保衛偉大的冒頓單于!”軍臣單于萬分不甘心,掃視一眼群臣,厲喝起來。
軍臣單于這不是作秀,而是真的有此心。原因不在別的,冒頓單于一直是匈奴的精神支柱,冒頓的墳墓在,匈奴還能有一絲寄託,若是連這也丟了,匈奴就徹底完了。
“這……”伊稚斜明白軍臣單于的想法,可是,要想保衛冒頓單于的墳墓,那要有實力。以匈奴眼下的戰力,根本就不是漢軍的對手,無法保住冒頓的墳墓。
“大單于,我們留在這裡,無濟於事,不僅保不住偉大的冒頓單于墳墓,還會把我們也搭進去。”
伊稚斜權衡之後,字斟句酌,小心翼翼的勸解起來:“這毫無益處,只要大單于在,大匈奴仍有希望。不到最後一刻,不能見分曉,大單于,請您三思!”
“本單于說不走就不走!”
軍臣單于真的是發橫了。不是他不明白利害,而是他心裡難受。作為匈奴的首領,若是丟了冒頓單于的墳墓,他就丟人到家了,把能丟的全丟了。眼下雖然處境困難,至少還保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冒頓的墳墓,匈奴的精神寄託,他心裡多少好受些。
“請大單于走!”
伊稚稚打量一眼漢軍,漢軍已經衝殺得很近了,若是再不走,漢軍把山腳一圍,他們就是插翅難逃。即使暫時逃掉,也是逃不出去,可是,誰會放棄這希望呢?伊稚斜只得當機立斷,決定強行駕著軍臣單于逃離。
親衛巴不得這話,衝將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架起軍臣單于便朝山下衝去。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