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臣單于,不由得雙眼放光,手一揮,道:“停!”
張通奉命後,一路猛追猛殺,無奈匈奴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殺不勝殺,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來四個,是以到現在還沒有追上軍臣單于君臣。
“將軍,停什麼停?我們趕快殺過去,把單于做掉。”有兵士望著軍臣單于,萬分不甘心。他們奉命來追殺,卻是到現在還沒有建功。
“他跑不了!”張通眼中光芒閃爍:“傳令:馬上回撤,去冒頓老賊墓前候敵!”
“將軍,為何要撤呀?在這裡殺敵,和在冒頓老賊墓前還不一樣麼?”兵士緊握著手中的陌刀,赤紅的眼中紅光閃爍。
“他們妄圖奪回冒頓老賊的墳墓,誓必不要命似的衝去,我們在那裡殺,才叫一個痛快!何必如眼下這般,四處追殺呢?”張通明亮的眼中掠過一抹熾熱之色:“在冒頓老賊墳前殺光匈奴,不是更妙麼?”
冒頓單于是漢人最為痛恨的匈奴單于,要是在他的墳前打掉匈奴的血性,殺光匈奴,那是對冒頓單于的莫大諷刺,是對冒頓單于的最好報復!對這提議,將士們沒有人有異議,在張通的指揮下,迅速回到冒頓墳前。
“張通,你怎麼回來了?這裡,我守得住!”周陽有些意外。
“大帥,不是守不守得住的問題,是我們要舒暢一回!”張通的聲音很高,特別亢奮:“在冒頓老賊墳前殺光匈奴,打掉匈奴的血性,還有比這更讓人歡心的事兒麼?”
“有理!有理!”周陽大是贊成,眼中厲芒閃爍:“那就等著殺!要放開了殺!”
“諾!”將士們轟然應諾,殺氣騰騰。
在另一邊,李廣虎目中精光閃爍,打量著精神見長,鬥志高昂的匈奴,不由得歡笑起來:“呵呵!我與匈奴打了一輩子的仗,終於發現匈奴有些可愛了!”
“飛將軍,你這話何意?匈奴怎麼會可愛呢?”立即有兵士不解的問道。
“仗打到眼下,雖然順利,卻不過癮!”
李廣碩大的頭顱不住晃著,闊口巨嘴張開,氣勢威猛:“匈奴不敢拼命,我們沒有好好打上一場!匈奴終於血性上來了,我們可以硬碰硬一次。匈奴妄圖奪回冒頓老賊的墳墓,我們就把匈奴趕到老賊的墳前殺光,用匈奴的屍身來填空老賊的墳墓,用匈奴的鮮血來染紅老賊的墳墓!你們說,還有比這更開心的事麼?匈奴是不是可愛呀?”
經過他一通解釋,將士們明白過來,大是歡喜,不住附和:“匈奴是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傳令:把匈奴朝冒頓老賊的墳墓驅趕!”李廣虎目中厲芒閃爍,大聲下令。
漢人痛恨冒頓,想方設法要折磨他們,這種良機自然是不會錯過,無不是響應李廣的號召,將士們把匈奴朝冒頓墳墓驅趕。
有這想法的,不僅僅是李廣,還有程不識、衛青、公孫賀、公孫建他們。這可是報復冒頓單于的良機,誰願錯過?
在漢軍的驅趕下,匈奴開始朝龍城西北角湧去。
其實,不需要漢軍驅趕,匈奴也會朝冒頓的墳墓趕去。軍臣單于揮著彎刀,不住劃出一道道漂亮的刀花,大聲吼叫:“大匈奴的勇士們:把我們的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
彎刀從額頭劃過,鮮血流了出來,他竟然再度祭起了血誓。
血誓,軍臣單于在數年前就使用過,在血誓的驅使下,匈奴打得很是勇猛,可是,依然遭到長城大敗。如今,走投無路下,他再次祭起了這利器。
“把鮮血獻給偉大的冒頓單于!”匈奴高聲吼叫著,彎刀劃過額頭,發起了血誓。
匈奴的吼聲很高,很響亮,不論男女老幼,皆在吼叫!這是匈奴的最後關頭,巨大的危機感讓匈奴再次爆發出了驚天的鬥志,血誓才能表達他們心中的仇恨與血性。
血誓過後,匈奴的氣勢達於頂點,是該出擊的時候了。軍臣單于手中的彎刀衝龍城西北角一揮,怒吼一聲:“奪回偉大的冒頓單于的墳墓!”撒開兩條腿,率先衝了出去。
“奪回偉大的冒頓單于的墳墓!”匈奴嗥叫著,揮著彎刀,握著勁弓,義無反顧的朝龍城西北角湧去。
男女老幼,只要能吼的就在吼叫,不能吼叫的,也是張著嘴巴,在響應軍臣單于的號召。跑得動的,撒開兩條腿,使出吃奶的力氣衝鋒,跑不動的,就在地上爬。無論是跑,還是爬,他們眼裡閃爍著餓狼般的厲芒,極是駭人,匈奴的憤怒已經達於頂點。
望著海潮一般朝冒頓墳墓湧去的匈奴,中行說一臉的惋惜之色,不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