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萬吶,漢軍還真能吹牛的。”
“四十萬,一人吐口口水,就會匯聚成一條大河,一人放個屁,就是一個炸雷……”
“偉大的冒頓單于,也不過控弦之士四十萬嘛!”
一眾大臣倍感輕鬆,不由得大發議論,透著歡喜勁頭。
“中行說,你以為,襲擊邪落部的漢軍是多少?”軍臣單于把馬奶子一口喝乾,盯著中行說問道。
“十萬!”中行說非常肯定的回答。
“十萬?”軍臣單于剛剛放下的心,猛的又提起來了:“不可能?”
十萬漢軍若是直奔龍城而來,軍臣單于手中有六十萬大軍,自是不懼。可是,這十萬大軍的出現,其意義非常大,伊稚斜已經說得很透徹了,要軍臣單于不驚心都不行。
“大單于,是十萬!”中行說再次肯定一句,道:“若是奴才所料不差,周陽也來了!”
“周陽來了?”
對周陽,匈奴君臣著實忌憚,不由得大是緊張,有的大臣更是連喝馬奶子都忘了。
“哦!”軍臣單于明悟之人,一撫額頭,恨恨的,道:“這個周陽,他好狡猾!他在長安明目張膽的四處逛悠,原本是迷惑本單于的,本單于竟然上當了。可恨!可惱!”
“大單于英明!”中行說也是剛剛才想到此點:“周陽派出車仗在長安大張旗鼓的招搖,而他本人,卻是悄悄來到邊關,準備偷襲河套之地,牽制大單于,化解這場危機。”
“漢皇雖是猛將如雲,有李廣、程不識這樣的猛將,可是,若說到化解這次危機,周陽才是最合適的,他來邊關,也不必奇怪。”軍臣單于眉頭一挑,開始剖析起來:“要化解這次危機,漢皇可以兩手準備,一是緊守城池,不與本單于大戰,二是偷襲河套之地,牽制本單于。本單于手裡有了攻城軍械,漢人的城池不過絹帛爾,不堪一擊!唯有偷襲河套之地,還稱高明,倒也符合周陽的性情。”
河套之地最是重要,漢軍偷襲河套之地,完全有可能瓦解匈奴的行動,如此猜測,合情合理。更別說,他們以前就得到過漢軍要攻擊河套之地的情報,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哈哈!”軍臣單于得意非凡,大笑起來:“可是,本單于不上當!周陽,你要河套之地,本單于就給你!周陽,你去河套之地吧,本單于去北地,去中原!哈哈!”
笑聲如雷,震得人耳鼓嗡嗡直響,好不快活,好不得意!
河套之地固然重要,卻不如北地,不如中原。這筆帳,太划算了,一眾大臣跟著狂笑,歡喜不已,彷彿他們已經進入了中原似的。
“周陽他先北上,擺出一副大軍壓境的架勢,然後再直取河套之地,真是好算計!以為本單于識不破?”軍臣單于的歡喜之情溢於言表,不為其他,只是因為周陽這個對手讓他太頭疼,太痛恨了,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壓周陽一頭。
識破了周陽的用心,也就是壓了周陽一頭,軍臣單于心中那舒暢勁頭,遠非筆墨所能形容,嘴巴裂到耳根了,鼻子眼睛擠作一家人了,一杯接一杯的猛灌馬奶子。
舒坦,舒坦到骨子眼裡去了!
不僅軍臣單于舒坦無已,就是一眾大臣,哪一個不舒坦得骨頭髮酥?
壓周陽一頭,那可是這些年來的第一遭,能不舒坦?
“大單于,周陽為何不直奔河套,而是先北上,擺出一副要進攻龍城的架勢?”就在軍臣單于自鳴得意之際,一個大臣一臉的不解,請教起來了。
這個大臣的話立即提醒了一眾大臣,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暗想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進攻龍城?”軍臣單于手中的黃金權杖在短案上重重一敲,一裂嘴角,極是不屑:“就憑周陽手中的十萬大軍,他有這膽嗎?你要是進攻城龍城,本單于是巴不得!本單于的六十萬勇士,正磨刀霍霍呢!”
一句請教的話,竟然引來他一大堆嘮叨,一眾大臣還不得不拍他馬屁:“大單于英武蓋世,周陽不敢捋大單于虎鬚!”
周陽真要率領十萬大軍殺來,無論如何不是匈奴六十萬大軍的對手,這是實情。正是考慮到此點,周陽才率領二十五萬大軍趕來龍城,而不是十萬。
“他這是故弄玄虛!”軍臣單于一裂嘴角,譏嘲起來:“故弄玄虛不正是周陽所長嗎?昔年,他滅閩越之時,明明三萬軍隊,他卻弄成一萬。後來,明明三萬軍隊,他卻紮了一個八萬人馬的大營,把個閩越王唬得一愣一愣的。”
微一停頓,聲音更高,尖細刺耳:“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