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境,佔領更加肥美的土地,這是匈奴牧民的貪念,誰還願意呆在龍城,忍受這冷如彎刀的寒風?
若是從空中望去的話,只見不計其數的匈奴牧民,趕著牛馬,拖家帶口,喜氣洋洋的朝南趕去。潔白的雪原上,只見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滾滾南去。
望著歡聲笑語不斷,快速南進的牧民,軍臣單于意氣風發,手中的馬鞭虛抽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去吧!去吧!”
“大單于,這是不是有點危險?”中行說眉頭一擰,有些擔憂的,道:“他們沒有軍隊保護,若是遇到漢軍,豈不堪憂?”
“哈哈!”軍臣單于心情實在是太好了,大笑聲中,手中的馬鞭在中行說身上輕抽一下:“那又能怎樣?就算是周陽來了,難道他還能放把火把冰天雪地燒了?”
“哈哈!”
一眾大臣齊聲大笑。軍臣單于說得沒錯,就算周陽來了,也不可能再象數年前那般,一把火把草原給燒了,牧民先期南下,一點問題也沒有。
“可是,奴才總是心驚肉跳,好象要出事。”中行說雙眉緊擰。
“啪!”軍臣單于手中的馬鞭重重抽在中行說身上。中行說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慘叫一聲:“大單于,你這是……”
“這下,你不會心驚肉跳了吧?”軍臣單于大笑不已。
……
長安,未央宮,養心殿。
漢武帝站在窗前,面朝北方,兩道濃眉緊擰在一起,皺成了一個川字,一臉的凝重之色,雙手緊握,太過用力,手背微微有些發青。
劉徹身後,站著一個與他年歲差不多的少年郎,極是高大壯碩,身材頎長,兩道濃黑的劍眉猶如出鞘的利劍。面如冠玉,極是俊朗。
他是劉徹的兩大伴讀之一,著名的張騫。
此時的張騫,微微有些奇怪,試探著問道:“皇上,你怎麼老是朝北望?”
張騫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他卻是想不明白,這些天,劉徹為何老是北望。一有空,劉徹就會站到窗前,望著北方,雙眉緊擰,彷彿有天大的事情似的。
張騫是劉徹的伴讀,兩人自小在一起讀書識字,知根知底的,就沒有見過劉徹如此凝重,要他不驚奇都不行。
“姐夫到了雁門有些日子了,不知道有沒有出發?”劉徹沒有回頭,緊盯著陰霾的天空,彷彿自言自語似的。
“大帥去了雁門?”張騫一雙眼睛瞪得象銅鈴,有些難以置信:“大帥的車仗不是還在長安嗎?怎麼可能去雁門?”
周陽的行蹤屬絕對機密,張騫自然是無權知曉。周陽的車仗天天在長安四處逛悠,動靜很大,誰都知道周陽仍在長安,卻突然從劉徹嘴裡知曉周陽早就去了雁門,他哪能不能驚的。
“那是迷惑匈奴的。”劉徹的語氣很是冰冷,緊接著就陡轉高亢,振奮異常道:“朕的二十五萬大軍,就要在姐夫的統帥之下,殺奔龍城!”
“殺……殺奔龍城?”這訊息太過駭人了,張騫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不顧一切的指著劉徹,驚訝萬端的問道:“皇上,你沒說假話吧?”
這是驚天的訊息,若是不明究裡的人,乍聞之下,自然是不會相信的,聽在張騫耳裡,彷彿千個萬個焦雷在耳畔轟鳴似的,腦中嗡嗡直響。
“要不如此,朕怎麼會北望?朕是在等候姐夫的訊息!”劉徹猛的轉過身來,緊盯著張騫,問道:“張騫,你說,這一仗,大漢能勝嗎?”
眼睛瞪得滾圓,極是緊張,胸口急劇起伏。
這一戰的干係太大了,儘管知道周陽用兵奇詭,將士們懷有必死之心,可是,劉徹仍然擔心。不能怪劉徹,實在是此戰對漢朝太重要了,若是此戰勝了,就是畢其功於一役,漢匈戰爭基本上劃上了句號。
若是失敗,後果極為嚴重,就得一仗一仗的來打,會死傷無數,國力大耗,誰都會緊張。
“這個……”對這問題,張騫哪敢下結論,不由得張口結舌。
“皇上,大帥的軍報到了!”
就在這時,申公手捧一捆竹簡,興沖沖的衝了進來,顧不得向劉徹施禮,雙手奉上竹簡。申公深知,劉徹盼這軍情如盼星星盼月亮,巴不得早點知道,哪敢有絲毫耽擱。
“快拿來!”劉徹瞬息之間,敏捷如豹,左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抓過來,三兩下展開,略一瀏覽,雙眼瞪圓,嘴巴張大,雙手不住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直接石化了。
“皇上!皇上!你這是怎麼了?”申公和張騫齊聲驚呼起來,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