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職去香港享清福時,賣掉了房子,又得到了一大筆錢。
此外,還有一個當時在美國新聞處工作的人,據說,此人借美國新聞處的名義,收買了敵軍財產管理局——“接收”機構的一個分支,搞到了12幢空房子。這些房子都在虹口區迪斯威爾路邊的一條小街上,原來住的是上海的日本人。一般來說,這種帶花園和陽臺的英式三層樓房,每幢都應收200盎司黃金,作為有關的費用。但此人卻分文不花,就搞到了這些房了。
他挑了一幢最好的留給自己住,其餘的便讓他的朋友們分享了,在上海人們的眼中,那位英國官員與在美國新聞處工作的人,都屬於“重慶來的官員”。
當時,有幾句民謠十分流行,就連孩子們都會唱:
想中央,盼中央,中央來了更遭殃。
過了一段時間,就輪到東北了。那些接收人員拿走了車間裡的工具和醫院裡的裝置,而這些東西不久便出現在街頭小販的貨攤上。住宅和辦公樓的房頂、門窗和水管也被洗劫。
臺灣的情況也和東北一樣。在這個日本帝國最富饒的殖民地上,成群的國民黨人為了私利而大肆掠奪。
在所有這些地方,國民黨官員的所做所為震驚了當地的人民,使他們對國民黨更疏遠了。“中央政府”這個詞在普通者百姓的口中帶著輕蔑的含義。過了不久,那些為政府工作的人也不願提及自己的身份了。
蔣介石對這些暴行置若罔聞。
日本投降之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上層的政治問題——尤其是在與中國共產黨保持距離的同時,如何能繼續得到美國的支援。因為,美國人要他去擁抱不共戴天的對手。他準備以某種方式來滿足美國人的要求。他已有十八年沒有見到另一位能夠掌握中國命運的人了。
而現在,1945年8月28日,蔣介石和毛澤東在重慶握手會面了。
迫於美國國務院的壓力,在抗戰勝利之後,蔣介石接連三次向毛澤東發出邀請。毛澤東表示,如果赫爾利來接他,並以其個人的名義保證他的安全,他可以前往。
一年前,赫爾利訪問延安時,毛澤東曾見過他。和到延安時一樣,赫爾利在重慶也突然心血來潮地跳起了印地安人的練兵舞,口裡還“呀呀、呀呀”地尖叫著,把中國東道主嚇了一跳。據說他喊的是阿克陶族人的方言,年輕時他曾在俄克拉荷馬學過這種方言。
他頭腦簡單,對於中國問題,不願意也沒有能力進行研究,所以,起初他以為促使共產黨和國民黨聯合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1944年,正當他認為成功垂手可得時,沒想到竟前功盡棄。不過這絲毫沒有減弱他的自信。這一次他確信,國共合作已指日可待。
赫爾利的自信是由於無知造成的,而毛澤東和蔣介石無比的自信則屬於另一個型別:他們都有堅定的信念,認為自己代表著中國。
當然,他們各自都有充分的理由不信任對方。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之間的會談註定要失敗。蘇聯人掌握著解決問題的關鍵。
儘管蔣介石——透過宋子文和王世傑——在中蘇條約的談判中處於弱勢,但該條約還是賦與了他在政治上壓倒毛澤東的明顯優勢。
不過,從地理位置上看,毛澤東進軍燕北比蔣介石要方便一些。8月9日,蘇聯人進入中國的第二天,毛澤東便向日本人發起了全國範圍的反擊。10日,朱德將軍要求日軍和偽軍放下武器。
但只有少數日軍和偽軍向共產黨投降,而大多數則向政府軍繳了械。這樣一來,除了魏德邁將軍指揮的由美國人負責訓練和裝備的三十九個師之外,國民黨的軍隊又從日本人那裡得到了,足夠武裝四十個師的裝備。
蘇聯人進軍東北之後,不讓美國人和中央政府在這個重要的工業區立穩腳跟,他們只允許紅軍進入東北。
在從北面和東面進入東北的蘇軍中,還有一批馱著輜重的中國共產黨的部隊,他們可以在小城鎮建立地方政府並設定防禦設施。另外一支蘇聯軍隊經過內蒙古及河北北部進入了東北的南部,他們與林彪指揮的共產黨軍隊會合,併為其提供鐵路運輸。林彪的部隊很快便在南部建立了許多行政和防禦設施,配合北部已經建立起來的據點。
在這個關鍵時刻,蔣介石的面前不僅有蘇聯和本國的對手所設定的障礙,美國盟友的態度也阻礙著他實施他的戰略方針。
在8月和9月問,他關心的大一件箏就是奪回中國東部的重要城市,例如:南京、上海、漢口和北平。
中央軍是坐著由美國提供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