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許道友解救!”
血妖正自魂飛天外,待得回過神來,就只聽到這麼半句,趕緊嗯啊應了一聲,而後隨口說道:“兩位師叔和小吳妹子吃了這般大的虧,不可不討回來!這就去域外與那老魔會上一會如何?”
焦璐眉頭一揚,吳霏虹神色間頗多猶豫,安期揚卻是大叫出聲:“我就說這俱蘆洲怎會這般模樣,原來是有域外魔頭在作怪!師侄快些動身,你家師叔說不得要與這老魔好生鬥上一場!”
自家沒本事穿破罡風層,還這般理智氣壯地催促,也只安期揚幹得出來!血妖嘿嘿一笑:“據小侄看來,那老魔八成有合道境修為……”
安期揚咳嗽連連,大手一揮:“俗話說得好,師叔有事,侄兒服其勞,師侄還是快些前往域外,將那老魔懲治一番!”
“沒出息的東西!”
焦璐斜眼叱喝,吳霏虹兩頰暈紅,竟然沒有笑出聲來,想是與安期揚相處數年,早已熟知這老貨的脾性。
血妖卻沒那般矜持,咧嘴呵呵而笑,安期揚方才橫眉怒目,便把血靈幡催動,捲起千丈血光,將他和焦璐吳霏虹裹挾了,直往上方沖銷而去!
三百六十五根數萬丈高的白玉柱也倏忽消散不見,彷彿從來就不曾出現過,只餘下無數枕藉堆積的獸屍和滿目瘡痍的大地!
“小吳妹子,且將這東西煉化了,若有一日那鄭素的魂魄迴歸,便能憑藉此物將其制住。”
無盡血光之中,血妖把方才煉製好的一枚拇指大瑩白珠子推到吳霏虹面前。
吳霏虹欣喜接過:“小妹方才還在憂心該如何防範那鄭素,不想許道兄早已思慮周全!”
血妖暗叫一聲慚愧,剛才出手幫她煉化那蜂后時,可不曾想到這麼多,之所以煉製這枚攝魂珠,也是焦璐師叔提醒的緣故。
這小子心頭汗顏,面上就有幾分不自在。焦璐看在眼裡,又把眉頭豎起,哪知不等她開口,血妖就搶先笑道:“妹子卻是多心,那鄭素魂魄久久不曾迴歸自家真形,說不定早就被俱蘆洲上那異種氣息沾染,自行發狂而亡!這枚攝魂珠,或許永遠也用不到。”
“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道兄。”
吳霏虹淺淺笑著道謝。
血妖十分不好意思,又被焦璐戳了好幾記眼鏢。
安期揚在一旁幸災樂禍,吳霏虹也淺笑不已。
其實吳霏虹委實不喜這等漫天血色的環境,儘管血光中隱有一股奇異的馨香,還是會讓她生出不好的聯想。只是她生就一副好脾性,總想著處處將就旁人,甚少為自己考慮,因此並不曾在面上表現出來。
血妖前後不過與吳霏虹見過兩面,否則定要心中大呼,這般性情的妹子,比起什麼敖珊敖鳳,不知要好出多少倍!但也僅此而已,老牛吃嫩草的破事,他臉皮還沒厚到能幹得出來。其實真正的原因,還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這小子與許聽潮本就是一人,又怎會真個不將敖珊敖鳳放到心中?
一路之上九霄,穿過罡風層,放眼看去,只見極遠處元氣長河奔騰湧動,哪裡有半個魔頭的蹤影?
血妖眼中倒是血光閃閃,一眨不眨地盯住某處。安期揚瞪大兩眼猛瞧,依舊什麼也不曾見到,只隱約覺得那地方有些不同。
“乖師侄,你在弄什麼玄虛?”
安期揚以為自家之所以有此想法,完全是受了這無良師侄暗示。
血妖卻已收了嬉笑神色,失望道:“原來是一頭無相天魔,也不知有何路數。”
無相天魔?!
安期揚猛地一個激靈!他是那等粗枝大葉的性情,一身修為,大半都在身軀之上,最不善應對的便是這等專攻心神的魔物。之前他身上沾染的暴躁氣息尚不及焦璐八成,卻需要不住發洩來剋制,便是這般道理。
焦璐心頭也自一凜:“若是不好應付,暫且退避,等你那五行魅靈元神趕回,再一同動手不遲。”
血不屑一笑:“師叔有所不知,若這老魔有血有肉,弟子縱然精修血道大(蟹)法,也不見得能戰而勝之,如今卻說不定了!可惜是一頭無相天魔,不好把來煉製血煞妖……”
焦璐三人一時無言,血妖卻已將那混元同心羊脂玉壺捧起,稍稍催動,便有一道灰光從壺嘴噴出,往目光著落出攝去!
這羊脂玉壺善能收攝煉化一切無形有質之物,用來對付無相天魔,正是得其所哉!
那魔頭之前還以為血妖並未真個發現它的所在,縱然盯著自家藏身處看,也僅僅是心有懷疑,因此並未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