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隱情,卻是小子錯怪鶴翁了。”
許聽潮起身施禮賠罪。
鶴老道擺擺手:“此事老朽不對在先,小友無須如此。”
“多謝鶴翁寬宥!”
許聽潮淡然應承一聲,便即作罷。
鶴老道連道無妨,心頭卻在嘀咕,怎的此番邀請的伯侄二人都是這般沉悶的性子,當真無趣得很……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小友,若老朽看得不錯,你這元磁飛梭上附著的細鱗似是以島上那百萬頭飛獸煉製,且均都還算作生靈,不知可對?”
“正是。”許聽潮抬眼去看這老道,“鶴翁有何見教?”
“這磁脈中那幾頭兇獸非同小可,你這飛獸又同為元磁妖獸,兼之修為低劣,正被剋制,倘若當面見得,只怕嚇也嚇死了,還是早些妥當安置的好。”
許聽潮聞言動容,難怪這些元磁飛獸在島上之時那般兇猛,方才只被那幾道兇戾氣息一掃,就全都瑟瑟發抖!
誠心謝過之後,他便傳去一道念頭,九十餘萬元磁飛獸立時爭先恐後地竄入梭中,落在百花島上。
如此靠得近些,便是猝然遭遇兇險,也能及時受他金身庇佑。
這些飛獸也只面對元磁之屬的大妖時頗為不堪,但用處還是極大,許聽潮可捨不得就此損失了。
鶴老道見狀笑道:“小友也無須這般小心,你這飛梭善能隱匿氣息,我等深入如此之遠,那幾頭孽畜兀自毫無察覺,似前番老朽獨自前來,早就被它幾個跑來打得落荒而逃了!此次老朽請了太虛道友同來,那幾個畜生自知不敵,是以龜縮不出,只將自家氣息鼓動來恐嚇,哪成想小友竟然還有如此玄妙的寶物?似這般,怕是我等潛至其老巢了,它們還都矇在鼓裡!”
知曉此行多半是成了,這老道自然欣喜,話也就多了起來。
許聽潮和太虛聞言,也都略微放心,畢竟在這等元磁地脈中,一身神通盡被剋制,再與盤踞其間的元磁兇獸起了衝突,縱然他們二人如何了得,只怕也討不了好去。
“若能取了磁母悄然而去,再好不過。”
太虛難得開口一回,鶴老道卻是苦笑應對。
“道友有所不知,磁母只在那幾頭畜生的巢穴中才有,平日裡被它們寶貝得什麼似的,早早就以妖力禁制,斷然容不得旁人拿了去,怕是免不得一番兇險爭鬥!”
太虛和許聽潮盡皆默然,不過誰有不曾出言退縮。
合道境修行便是錘鍊真氣軀殼,鞏固元神,也好在仙光灌體時能承受得住,此事若無異寶相助,只能日日攝取天地靈氣緩緩淬鍊。太虛方才晉階合道十數年,想要功行圓滿,倘若只做那水磨工夫,少說也是萬年時光。而如今有進入小靈天的機緣,說不得就會有一番奇遇,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了。
而許聽潮也有一番打算。
鶴老道早說此去那小靈天萬分兇險,遠甚闖蕩這元磁地脈,但他此行前來鳳凰界,便是為了找尋前生遺落的先天五行元精。此事毫無頭緒,但小靈天為一界精華所在,到得其中,當能有所收穫。
那五行元精究竟會不會藏在其中,許聽潮無從預料。但小靈天內五行元氣必然濃郁至極,對他這等五行魅靈之軀必然有莫大好處!此去將身軀淬鍊一番,說不得就能將自身缺陷彌補一番!
此事關乎他修行根本,便有千般礙難,也不得不冒險一行!
鶴老道說得兇險,許聽潮卻並不如何放在心上。小靈天內五行靈潮再是厲害,莫非還比得過域外虛空中那浩瀚無匹的元氣長河?乘坐元磁極空梭,佈下周天星辰大陣,元氣長河中他都曾弄波而行,區區小靈天自然不在話下!
便是存了這等心思,許聽潮面上神色看來淡漠,其實心頭信心滿滿。鶴老道交待完了,他便將元磁極空梭催動,分開土石往深處遁去。
此梭非但隱匿神通一等一的厲害,堅固強韌也超乎鶴老道想象,便是途中與那元磁兇獸遭遇又怎樣?縱然傷其不得,自保還不容易麼?
一路潛行,梭中三人時不時能感應到或強烈或衰弱的氣息。元磁精氣腐蝕而出的洞穴百繞千折,混雜精氣中的兇獸氣息自然也隨之蜿蜒曲折,飛梭徑直往下遁行,此等情形也是正常。
約摸七八個時辰之後,下方透過土石傳來的凶煞氣息陡然大增,且分成數道,彼此糾纏爭鬥不休!
許聽潮猛然停住飛梭,一抖衣袖,三人中間那石桌上方頓時有模糊的影像凝聚。
這道法術是他參悟那曳影寶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