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腳邊,肩頭鮮血如注,竟是受了重傷。柳成越皺了皺眉,讓開了噴濺出來的鮮血,心道:“原來不是五雷法。”五雷天心大法乃是正法,絕不會如此霸道。卻聽二寶低聲道:“是火銃!”抬眼看去,卻見赫連午手中拿著一把異樣鐵銃,銃口還在冒煙,自己卻也是目瞪口呆地一動不動。
赫連午在莎琳娜斗篷裡發現了這把火銃,見二寶要上前動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二寶發了一銃。他拿的這把是莎琳娜先前上過火藥的,只是這火銃威力之大,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柳成越極想學到正一教的五雷大法,可是身居旁門,總不得其門而入,但見赫連午用的是火銃,不禁一陣失望。只怔了一怔,赫連午抱起莎琳娜,猛地向門口衝去。柳成越眉頭一皺,這兩人都已中了他的九柳追心術,本如俎上魚肉,不料這少年竟然還能反擊。他右手黑傘一轉,傘下飛出了十數點綠影,卻是十餘片柳葉,後發先至,登時如飛刀一般封住門口。
這一手“九柳風刀術”乃是九柳門不傳之秘,九柳門歷代門主也從無一人能使得如柳成越一般乾脆利落,柳葉飛舞,不啻快刀,若是那兩人強行闖門,定會被割個遍體鱗傷。哪知那少年手忽地一揚,三點寒星飛出,銀光與綠影一絞,柳葉立成碎屑,紛紛落地,他速度絲毫不減,抱著那女子衝出門去。柳成越正要追上,卻覺眼前銀光閃動,那三把短劍割碎了他發出的柳葉,又在他面門前旋舞不休,便如一面銀盤擋在他跟前。柳成越衝得太急,已來不及閃開,百忙中一揚手中雨傘,“啪”一聲,三把短劍插在傘面上,竟然只有一聲。此時那兩人已逃出了五六丈遠,那少年聽得短劍被收,忽然轉頭,厲聲叱道:“叱!”三支短劍脫出了柳成越的傘面,如流螢飛火,又閃了回去。
被這般一阻,赫連午已帶著莎琳娜已逃出了十餘丈開外。赫連午的輕身功夫還在他的劍術之上,莎琳娜又不甚重,而他抱著莎琳娜卻比平時更有力氣,一起一落,直如凌空而行。柳成越暗自讚歎,他的法術武功遠在這兩人之上,但輕身功夫卻大有不及,除非有匹日行千里的腳力,否則看來別想再追上了。看著這兩人的背景,柳成越嘴角卻浮起一絲笑意,喃喃道:“原來是個術劍師,我也小看他了。”
此時二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道:“門主,屬下……”柳成越卻微笑道:“不用擔心,他們去的是勝軍寺的後山。”
他的手一抖,那把傘又“譁”一聲張開,從傘尖上突然噴出一個亮點,如流星劃過天際。二寶捂住肩頭傷口,看著這點亮光,忽然低聲道:“那鐵希怎麼辦?他到底有什麼用意?”
柳成越臉上仍帶著淡淡的笑容,輕聲道:“先留著他,說不定還有用。”
竹鼠在地下做窩,而竹林中竹鞭盤根錯節,極難挖掘,很不易捉。無心揀了一株枯黃的竹子,繞了一圈,已發現了竹鼠的洞口。這洞口甚是光滑,看來有竹鼠時常出入。無心看著地面痕跡,盤算著竹鼠洞穴走勢,走開兩步,約摸已是竹鼠窩巢之上,狠狠一跺腳。
他的力量不算小,“咚”一聲,地面也被他踩得一顫,洞口處當即鑽出一隻兔子大小的竹鼠。這竹鼠吃得甚是肥胖,跑動時卻很快,無心一見竹鼠鑽出來,一腳在邊上一根竹子上一彈,人輕輕鬆鬆從竹隙間穿過去,手成爪形,一把按住了竹鼠的脖子。這竹鼠甚是肥大,竟有三斤上下,殺白了的話總也有斤半的淨肉。竹鼠還在他掌中掙扎,無心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他伸手拔出腰間的摩睺羅迦劍,一劍割開竹鼠的脖子,手法大是純熟,哪還像個出家人。
將竹鼠的血放淨了,趁熱剝去了皮,將皮和血都弄了點泥土埋了起來。竹鼠雖然名為“鼠”,其實更像兔子,剝去皮後更像了。無心看著這隻竹鼠,喃喃道:“竹鼠啊竹鼠,你在這兒聽了那麼多日的經,佛祖能捨身投虎,割肉飼鷹,你也佈施一個肉身給小道士解解饞吧。”只是剝掉了皮的竹鼠還是血淋淋的,雖然不遠處就有個潭,但那潭是勝軍寺僧眾打水飲用的,要是將血水洗在裡面,無心大覺過意不去。
這時天一下暗了起來,無心抬頭看了看天空,只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已是陰雲密佈,看來馬上便要下雨。無心暗自叫苦,這竹鼠血淋淋的當然不能帶回去,要是扔掉的話,不免太過可惜。他向四周看了看,只見前面一叢矮樹後赫然有個山洞,心道:“三清尊者護佑!那地方正好用來烤肉。”下雨時和尚也不會出來,這洞隱在樹叢後,稍遠一點便發現不了。在洞裡生火,吃飽喝足後再回寺中睡覺,那可真個是神不知鬼不覺,神仙過的日子。他越想越美,先折了一枝大大的竹枝,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