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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走江湖,回去便在這批年紀相仿的子侄面前大肆吹噓,赫連午也知道當今天下四種人中,色目人是排第二位的上等人。他定了定神,喝道:“你這妖人,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敢公然做此不公不法之事,真是膽大包天!”這一席話也是赫連赤奮若跟他們說故事時常說的,赫連午一口氣說出來,只覺膽氣也壯了點。

鐵希見進來的居然是這般一個漢人少年,也不禁一詫,露齒一笑,道:“哪裡來的蠻子?”

“蠻子”是蒙古人對南人的蔑稱,赫連午雖是第一次聽說,卻也知道定非好話。其實他赫連氏本非漢人,若按四等人排,也可排到色目人中。他心中火起,手指勾住劍囊,喝道:“妖人,你連傷兩命,還不隨我見官去!”

鐵希又是淡淡一笑。這個突然殺出來的漢人少年根本沒被他放在眼裡,他看著赫連午,心中暗道:“卡西諾約好的難道是這蠻子少年。”他見赫連午踞地如虎,看來有幾分本領,也不敢太過大意,將手舉起,嘴裡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這聲尖叫幾非人類所有,赫連午見鐵希舉起手來,卻沒想到他會突然尖叫。這叫聲尖利如針,直刺耳膜,他只覺胸口極是難受,眼前一花,鐵希的手已伸到他胸前,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

這麼快!

赫連午對自己的本領甚有自信,卻想不到鐵希會快到這等地步。赫連午雖比鐵希要矮一個頭,體重也有百十來斤,但鐵希將他抓在手上,直如無物,登時雙足離地。他嚇得魂飛魄散,掌法卻不慢,單掌一立,已切在鐵希腕上。手掌一觸,卻覺鐵希的手腕硬如精鐵,倒是自己疼得叫了起來。

鐵希一把抓住了赫連午,手猛地一甩。赫連午也不算矮小,鐵希的力量卻大得異乎尋常,赫連午像一個包裹般直直向樓上飛去,眼看一頭便要撞破欄杆,哪知赫連午人在空中,突然雙腿一屈,左手一把搭住了欄杆,身體忽地轉了過來,雙足已勾住欄杆下方。他脫出雙手,左手的劍囊已然抖開,右手在空中連畫了數個圈,喝道:“叱!”隨著喝聲,三點寒星向鐵希面門射來。

赫連午的反擊來得也是極快,鐵希只道這一下定叫這少年撞個頭破血流,哪知赫連午居然能在半空轉向,出手反擊。這三點寒星來得太過突然,他已閃避不開了,伸手一把擋住雙眼。

“嗤”的一聲,那三點寒星齊齊鑽進鐵希手臂,卻是三把小小的短劍。

這些短劍只有手指粗細,長短也約略彷彿。赫連午一見反擊得手,大為興奮,叫道:“還不投降!”他在這三支短劍上有十餘載寒暑之功,知道敵人只消一中招,這手臂便已廢了。自己初次出手便已見功,得意之情難以言表。

哪知他剛喊出聲來,鐵希突然抬起頭,左手將手臂上的三支短劍拔下。這三支短劍入肉甚深,但他拔下時卻如同拔出三根細刺,渾若無事,雙眼卻由藍而紅,眼中有一股慘厲之色。赫連午與他的雙眼打了個照面,心頭便不由得激凜凜打了個寒戰,心道:“他怎麼會沒事?”

鐵希一拔掉三支短劍,向邊上一扔。哪知那三支短劍竟如蜻蜓一般,也不落地,又極快地收回到赫連午左手劍囊中了。鐵希也不由一怔,道:“還有這本事!”他身體忽地一蹲,右手在地上一拍,整個人拔地而起,竟有一丈多高。二樓原本也只有丈許,鐵希一躍而起,竟然跳得比赫連午更高,只是相距也有丈許。赫連午剛收回短劍,見離得甚遠,心中一寬,哪知鐵希在空中突然一個轉身,竟然平平向正攀在欄杆上的赫連午衝來,一手抓向他的腦門。

鐵希的手上還沾著些血跡,五指指甲極長,尖利如刀。他伸出的正是方才中劍的右臂,但臂上卻連半點傷痕都沒有。

赫連午沒料到鐵希居然可以在空中平著過來,嚇得一縮身子。他身體極是靈便,卻也沒能完全讓開鐵希抓來的手臂,鐵希的手指掠過他耳朵,在耳垂上擦出兩道傷痕,鮮血登時流出。受傷雖然輕微,但這股疼痛卻如一根尖針直刺心底,赫連午痛得“喔唷”一聲,人已平躺在樓板上。心中連連叫苦道:“八十老孃,倒繃孩兒,這回糟了!”這話也是赫連赤奮若跟他說的,危急時刻,倒有餘暇想起這些來。

鐵希的身體彷彿懸在空中一般,一抓沒能抓中赫連午,身體居然不掉下去,就在半空中又抓向赫連午。此時赫連午躺在地上,連動都來不及動,只覺一股勁風撲來,夾著一股血腥氣。鐵希的手指直如鐵鉤,這一抓抓實了,真的要開膛破腹,肚破腸流了。但事已至此,再也無救,哪裡還有什麼辦法。

正在千鈞一髮之際,赫連午忽覺肩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