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這場突然爆發的天地大戰分出結果,一隻水缸大小的黑色綠紋大蜘蛛從灌木中飛出,屁股後面噴出大片白色的蛛絲,將這些豺狼、禿鷲一骨碌的蓋在了下面。
劇毒的蛛絲腐蝕著豺狼和禿鷲的毛髮,不斷髮出‘嗤嗤聲響’,更有縷縷白煙噴出。
綠紋大蜘蛛抖動著長長的腿兒,仰天發出了尖銳的嘯聲。‘吱吱’長嘯聲在狂風暴雨中傳出了老遠,附近好幾個小山包上的蛇蟲鼠蟻全都蜷縮起身體,不敢發出半點兒響動。
‘呼’的破空聲傳來,一根丈許長、手臂粗的木矛破空襲來,一擊洞穿了綠紋大蜘蛛的腦袋,將它死死的釘在了地上。綠紋大蜘蛛的身體劇烈的哆嗦著,它的身軀還在本能的跳動,但是生命已經離開了這具蠕動的身軀。
十幾條高有丈許開外、披頭散髮、面容粗豪的漢子划著木筏子,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這個小土包。他們欣然看著抽搐著的大蜘蛛,還有禿鷲巢穴中那些動彈不得的豺狼、禿鷲!
“嘿,嘿嘿!”壯漢們笑了起來,他們雙手緊握長矛,從木筏上跳到了小山包上。
仔細的分開灌木,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的道路,用木矛挑走豺狼、禿鷲身上纏著的劇毒蛛絲,壯漢們心滿意足的扛起這些體型巨大的戰利品,將它們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了木筏上。
“嘿!”一個壯漢眼角余光中突然看到一點銀光閃爍,他猛地揮動長矛,狠狠指向了銀光所在的位置。十幾條大漢紛紛轉過身來,朝著長矛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渾身澆溼的鼠爺恰恰被他們看了個正著。
鼠爺向著這群粗壯的漢子看了看,眨巴眨巴眼睛,然後猛地蹦跳了起來,不斷的向這些壯漢‘吱吱’叫著。
幾個壯漢相互望了一眼,他們小心的向鼠爺這邊走了過來。
鼠爺身後的一個深坑中,渾身骨折了數十處,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楚天狼狽的躺在汙水中,暴雨劈頭蓋臉的打在他身上,汙水眼看就要沒過他的面門。
“唔!”幾個壯漢含糊的咕噥了幾聲,就有一條壯漢跳進深坑,一把抓起楚天,扛著他跳了上來。
鼠爺麻溜的竄到了楚天的肩膀上,向這群壯漢連連的欠身行禮,臉上很是人性化的笑著,笑得很是諂媚,四顆白生生的大門牙頗為醒目。
壯漢們看著鼠爺笑了起來,一個大漢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鼠爺的腦袋,他們扛著楚天,一起回到了木筏上,撐著木筏緩緩離開了小山包。
他們路過幾株死掉的大樹時,隨手摺了一些枝條插在木筏上,在枝條上撐開了幾張血淋淋的獸皮,勉強做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帳篷罩住了楚天。
鼠爺蹲在楚天胸膛上,看著這些大漢忙活著,終於放心的嘆了一口氣:“哎,倒黴催的!還好這些大傢伙看上去憨厚得很,倒不像是壞人,不然可就真倒血黴嘍!”
磨了磨牙,鼠爺有點擔心的向四周望了過去:“水無痕那廝掉到哪裡去了?天哥兒下手蠻果斷的,那一劍宰了他倒還罷了,如果他還活著,這四面八方都是水,環境比在墮星洋可好不到哪裡去!”
甩了甩尾巴,鼠爺苦笑起來:“這是什麼鬼地方?鼠爺一身本領,居然全都被壓得動彈不得。差點被幾條小毒蠍子給坑了,幸好鼠爺身上零碎玩意兒多,不然還真是陰溝裡翻船了。”
“可是,這是什麼破地方?”鼠爺不知所措的,看著四周無邊無際的大水,看著大水上偶爾露出來的小山包、小丘陵。
灰濛濛的天空,灰濛濛的水,水面上橫七豎八插著的死去的樹木,還有山包上、丘陵上那些同樣灰撲撲有氣無力的灌木、雜草。這是一個壓抑、沉悶得好死棺材的地方,鼠爺非常討厭這裡。
木筏在水面上快速的前進,偶爾路過幾個小山包、小丘陵的時候,會有一些體積頗為巨大的野獸站在水邊,惡狠狠的盯著木筏上的人。
有幾次,有幾頭大傢伙居然猛地跳了起來,想要跳到木筏上襲擊眾人。
不過這些壯漢很謹慎的讓木筏和這些小山包保持著距離,這些大傢伙一頭栽進了水裡,在水中瘋狂的折騰一陣後,發現它們游泳的速度追趕不上木筏,這才悻悻然的遊了回去。
如此向前行進了三四個時辰,天色快要黑下來的時候,前方水面上出現了一塊平地。
這一塊兒平地大概有七八里長、五六里寬,四周壘起了高出水面一丈多的土圍子,上面還扎著木柵欄。
平地上有長得不怎麼高、也不怎麼茂盛的一片小樹林子,林子附近開闢了一些面積不大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