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谷的洞府靈寶,這筆高利貸也就是九牛一毛,不算什麼了。
天曉得長春谷居然有一尊窺天境的厲鬼老祖!
蠍三十六還有他們蠍子團的所有正式團員,可是將自己都當成了抵押物,這才借出了那筆高利貸。如果不能按時還上這筆款子,他們可都要成為奴隸!
“老子蠍三十六,要變成奴兵?”‘呵呵’怪笑了一聲,蠍三十六將還剩下小半瓶酒水的酒瓶重重的砸進了海里:“還拖累了,這麼多兄弟!嘿!”
“要命的是,你還洩露了情報來源!”楚天向蠍三十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蠍三十六兇悍、精瘦的面孔驟然抽成了一團,他猛地跳了起來,向楚天這邊衝了兩步,扯著嗓子嘶聲尖叫起來;“沒錯,那個長春谷的叛徒是老子做掉的,怎麼樣?老子怕過誰啊?啊?誰能把老子怎麼樣啊?啊?”
叫著叫著,蠍三十六有氣無力的停下了腳步,呆呆的轉過身,慢慢的回到了床頭。
楚天‘呵呵’笑了幾聲,他乾脆坐在了走廊上,兩條腿子從護欄中間伸了出去,很輕鬆的搖晃著腿子。
長春谷的山門如此隱秘,尋常人自然不可能找到長春谷的山門所在。
但是,家家戶戶都難免有三兩個不肖之徒,長春谷也是如此十幾年前,長春谷有個資深的內門弟子,有一次和同門外出採摘靈藥時,意外的摘到了一株對修為大有裨益的萬年神草。
那內門弟子二話不說,乾淨利落的殺光了所有同行的同門,偽裝出了所有人都已經因為意外隕落的現場,隱姓埋名、改頭換面,偽裝成散修煉丹師,被金牙島的鄰居銀月島的島主招納為家族供奉。
極巧合的一次意外,蠍三十六發現了這長春谷叛徒門人的真實身份,他偷偷摸摸的將人擄走,一番嚴刑拷打後,居然知曉了長春谷山門的秘密。
蠍三十六果斷的殺人滅口,又經過一陣仔細的尋蹤覓跡,蠍三十六確定了長春谷山門這次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忙不迭的找上老黑熊,拉上了他聯合春狩。
知道了情報的來源後,長春鬼祖倒是沒難為蠍三十六。
畢竟只是一個叛徒,被殺了,也就被殺了吧,長春鬼祖甚至還調侃性的感謝蠍三十六為他們長春谷剷除了叛徒,免去了他們長春谷的潛在的巨大風險。
讓蠍三十六感到前程漆黑、萬分絕望的是,他可是在銀月島的地盤上,擄走了銀月島主的家族供奉。在墮星洋第一島圈外的海域,一名精通煉丹術的家族供奉堪稱價值連城。蠍三十六的行為,毫無疑問讓銀月島主蒙受了巨大損失!
更重要的是,他的行為狠狠的打了銀月島主的臉!
在銀月島主的地盤上,擄走銀月島主的家族供奉,甚至還殺人滅口!
只要這訊息洩露出去,蠍三十六淪為奴兵倒也無所謂了,就怕銀月島主會用無比可怕的方法報復他。對於一個窺天境強者而言,有太多的方法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久的沉淪在堪比地獄的無窮痛苦中。
“我真是……”蠍三十六突然跪在了船頭上嚎啕大哭起來。
此刻的蠍三十六,再也沒有了往日裡的兇狠、陰險、奸詐和狠毒,巨大的恐懼和無邊的絕望壓垮了他的精舍,讓他像一個無助的嬰兒一樣哭喊了起來。
數千奴兵被長春谷強行扣下,他不心痛。
獵團所有帆船都被強行扣下,他不心痛。
但是莫測的、看不到任何光亮的命運,面對著可能比死還要可怕、永遠沉淪的無窮折磨,蠍三十六這條在屍山血海中闖蕩多年的兇悍漢子,哭了,很丟臉的哭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眼淚鼻涕全糊在了一起。
楚天手掌一翻,取出了一個小酒罈,拍開封泥喝了一口老酒。
哈了一口酒氣,楚天看著痛哭流涕的蠍三十六慢悠悠的笑了:“害怕了?當初幹那事的時候,怎麼不怕銀月島主的報復呢?嘖,知道害怕了?無路可走了?你還可以死嘛!”
在納鐲中找了找,從一堆破銅爛鐵中翻出了一柄牛角尖刀丟在了蠍三十六面前。
‘噹啷’一聲,牛角尖刀在甲板上快速的打著旋兒,滑出了三尺多遠,刀尖狠狠的在蠍三十六的膝蓋上劃了一下。
楚天用的勁不小,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也讓蠍三十六不輕不重的痛了一下。
莫名其妙的捱了一刀,雖然妖蠍之軀皮粗肉厚,刀尖只是在膝蓋上劃出了一條白色的痕跡,但是加上楚天挑釁意味極重的話,蠍三十六心頭的所有負面情緒驟然好似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