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地支和數字組成的編號,楚天在這編號下寫下了‘某年某月某日,八十年修為’的字樣。
床簾一動,那對兒美眸消失不見,紅姑悠悠嘆道:“比起尋常人是不壞了,不過也就這樣。嗨,誰讓我攤上你們這群不讓人省心的混賬哩?”
床簾一動,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盒飛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楚天面前。
楚天放下手中的冊子,拿起玉盒揭開盒蓋,裡面只有六顆拇指大小的焦黃色藥丸,正散發出一股子極其刺鼻、卻又極其雋永的味道。
“哇哦,六顆豹胎丹!”楚天滿臉是笑的站起身來,吊兒郎當的向拔步床欠身行了一禮:“紅姑,你是有良心的,我、阿狗、阿雀這三年在白蟒江榨油水,九成油水都用在了你身上,你果然大方!”
“滾!”一個帶著淡淡幽香的枕頭狠狠砸了出來,重重砸在了楚天腦袋上:“你好意思麼?就你那魚檔的油水,攏共能剩下多少?這六顆豹胎丹,是我好容易死皮賴臉給你們這群混賬小子求下來的。”
冷冷一哼,紅姑冷喝道:“回去給那兩個小子說,當年你們營口剩下來的娃娃不多了,可千萬別死了。”
收起六顆豹胎丹,楚天肅然看著拔步床沉聲道:“嗯?紅姑這裡是收到訊息了?”
輕輕一嘆,紅姑慢悠悠的說道:“哪,正叫人去找你呢,這不你就到了,也省了我的事。你還記得當年被你丟進白蟒江的周檔頭吧?”
“周檔頭啊,那老鬼,怎麼會不記得呢?”楚天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嬉笑道:“當時年輕,心軟,打斷了周檔頭的雙臂,卻被他的那兇婆娘在我臉上來了一匕首,要不是紅姑這裡有金口蝮毒液的解藥,我不死也毀容了,真就可惜了我這張俊俏的臉!”
“他兒子回來了!”紅姑淡淡的說道:“周檔頭的兒子周流雲,十二年前就去了大晉京城求學,拜入了白鷺書院洞主門下。七天前他剛剛回了州,出任州書院監院學士,是州書院山主之下第一人。”
“乖乖,讀書人的二寨主!”楚天皺起了眉頭。
“少說調皮話,人家正兒八經的監院學士,什麼二寨主?”紅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輕輕說道:“單單監院學士也就罷了,敢生事的話,著兩人打斷他的腿就是,也惹不出什麼風波。”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紅姑沒奈何的說道:“偏偏他和淩氏結親了,凌家的九小姐凌銀花五天前剛剛和他訂了親,三天前凌嶽就被破格收入了州書院,更成了州書院山主的親弟子。”
“淩氏背後是楚氏,州書院更是州文人的老寨子……呸,呸,州書院更是州文人群英匯聚之地。”紅姑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不就是麻煩上門了麼?”
楚天皺起了眉頭:“周檔頭的兒子啊,那肯定不是好人了。”
沉思了一會兒,楚天笑著站起身來:“紅姑放心,我有辦法對付他就是。實在不行,再請紅姑出手救命則個。”
一邊笑著,楚天一邊轉身揚長而去。
驀然的,拔步床的簾子動了動,紅姑懶洋洋的問道:“還做噩夢麼?”
楚天身體微微哆嗦了一下,繼續向外大步走去:“現在換做春…夢了,夢裡是紅姑你,偶爾有綠姑哩!”
拔步床的簾子裡一聲冷哼,紅姑怒道:“死去外面,姑奶奶哪天幫你收屍!”
第五章 品性高潔唯有鼠爺(1)
騎著老黃狼出了清流小築,剛剛到了街口,一個膽大的閒漢硬是湊了上來,向楚天笑道:“楚檔頭好興致,呀,今天怎這麼早離開?”
楚天斜睨了閒漢一眼,抬起腳輕輕的點了點他的肩膀:“呱噪,幫哪家院子拉人哩?紅姑嘛,這幾日不爽快,所以哩,,爺們啥時候要給你這醃貨解釋了?”
楚天舉起右手作勢要打,閒漢急忙蹲下身子雙手抱頭,斜著臉朝楚天賠笑:“楚檔頭,楚大爺,嘻,賊男女怎敢管您的事情?這不是,前面新開了家琴韻雅筑!”
閒漢伸出手,向著前方街角的方向指了指。
那街角的一棟大院子門口,一架很是奢華的馬車正停了下來,車簾子掀起,一名穿了寬鬆長袍,舉止氣度頗有幾分威嚴,卻又更帶了幾分文士風流的長鬚男子慢慢走出,揹著手站在門口向左右張了張,微微昂著頭走進了院子裡。
“州主薄王異。”楚天抬頭看了看日頭,太陽正高懸在天空,他不由得詫異道:“大中午的,堂堂一州主薄,嘿!這院子,啥來頭?”
閒漢見到楚天對這事感興趣,就笑呵呵的站起身來,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