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的衝了出來。
一眼看去,這些大漢起碼分成了七八夥人,每一夥人從二三十人到三五十人不等,分別在一個頭領的帶領下,‘嗷嗷’吼著衝向了車隊。
貨車上暴起傷人的那幾個力夫手持血淋淋的刀子,朝著四周目瞪口呆的車伕、力夫厲聲喝道:“賊男女,跪下,跪下,江湖上的規矩,抱頭跪地不反抗者不殺!敢亂動的,看看爺手中血拉拉的刀子!家裡有老婆、娃兒等著你回家,別自己找死!”
車伕、力夫們哆哆嗦嗦的爬下了馬車,一聲不吭的抱著腦袋,緊緊貼著車輪蹲在了地上。
楚天呆了呆,座下老黃狼突然發出一聲高亢如雲的狼嘯聲,‘嗷嗚’一聲長嘯,老黃狼碩大的爪子一拍黃沙地面,就要向最近的一個手持利刀的力夫撲殺過去。
楚天急忙一把拍了一下老黃狼的腦袋,他一把抓住了老黃狼的頂瓜皮,自己搖搖擺擺的翻身滾落地面,一邊強行拉拽老黃狼,一邊乖巧的蹲在了路邊。
“諸位好漢,好,好,你們蒙了面,好得很!車上的金子只管拿去,那幾架大車可是幾位車伕兄弟吃飯的行頭,還請諸位好漢留下。咱楚天識得規矩,,咱不還手,還請諸位好漢拿穩了手上兵器,千萬別錯手給咱來上一刀一棒,這就傷了和氣!”
由七八夥人組成的大漢們齊聲笑了,楚天如此‘知情識趣’的按照‘江湖規矩’行事,他們和楚天本無私仇,誰會往死裡招惹他?
“楚檔頭好漢子,知道江湖規矩,兄弟們手穩些,可別傷了楚檔頭!”
“,楚檔頭,對不住了,這是咱們東家硬要咱們過來走這一趟,誰讓楚檔頭這筆橫財太惹眼哩?”
“哈,少廢話,搬金子,搬金子!乖乖不得了,這一萬五千兩赤金,咱們東家都沒有這麼大本錢!”
一群烏合之眾亂糟糟的越過了楚天,忙不迭的向裝滿了黃金的大車奔去。
楚天摟著氣喘吁吁陷入瘋狂邊緣的老黃狼,慢悠悠的扯起了嗓子吼了一聲:“諸位好漢,金子總共就一萬五千兩。諸位呵,你們誰拿多一些,誰拿少一些哩?”
正火急火燎亂衝的大漢們全傻眼了,他們幾乎是同時停下了腳步,目光兇狠的向四周的‘同行’張望了過去。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動手,就聽一聲吶喊,一個身穿黑衣的大漢被一根長矛洞穿了胸膛。
‘殺,殺,殺’,喊殺聲四起,七八夥大漢、兩三百號莽貨猶如瘋狗一樣攪成了一團,刀槍齊下、斧光月影,骨裂聲、開膛聲綿綿不絕,淒厲的吼聲叫聲咒罵聲不斷傳來。
短短一盞茶時間,兩三百號大漢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當場陣亡的就有七八十號人,其他人有大半重傷,只有五六十號人要麼大腿上捱了刀子,要麼胸膛上被劍捅了,渾身鮮血模糊的,卻還能掙扎著爬起來。
一個手持鋸齒大刀,髮色有點發紅的大漢單膝跪地,指著對面一個面門上捱了一槍,兩頰差點被捅了個洞穿的大漢怒聲謾罵:“林大熊,別裝了,老子認出你了!混蛋啊,你們林家自詡詩書傳家,居然也來做這劫道的買賣!”
面頰捱了一槍的林大熊‘嗚嗚’連聲說不出話來,斜刺裡一個臉上黑色蒙面布脫落,露出了滿是疤痕的醜陋面孔的大漢怒聲咆哮:“紅毛鬼,你東家肖大善人,嘿,仁義持家、積善有德的肖大善人啊,你們這群十斤稻米就換一個黃花大閨女的大善人呵,你不也來了?”
一個手持長槍,身上起碼有十幾條傷口的高挑漢子艱難的站起身來,他一把拉下了黑色的蒙面巾,齜牙咧嘴的笑道:“還蒙著臉做什麼?嘿,都是老朋友啊,嘖嘖,少廢話,咱東家陳掌櫃開的是當鋪,做的就是抽筋扒皮榨骨髓的買賣,劫道搶錢,不是最應該的麼?”
楚天摟著被血腥味刺激得渾身亂抖,幾乎要發狂衝出去的老黃狼,怪聲怪氣的叫了起來:“啊呀,林家、肖家、陳家,呵,話說,諸位好漢,打完了麼?趕緊呵,這金子到底是歸誰?趕緊忙活完了,爺好回去家裡喝一壺酒壓壓驚!”
滿地的呻吟聲中,五六十條勉強還能站得起來的大漢哆哆嗦嗦的挺直了身體,他們同時向楚天看了過來。
第十二章 月黑風高虎牙口(2)
頭髮泛紅的紅毛鬼扯下臉上黑巾,齜牙咧嘴的向楚天笑著:“楚檔頭,不好意思了,既然大家照了面,你楚檔頭也不是什麼善良人物,今兒個就怪不得咱們兄弟心狠手辣!”
楚天苦笑一聲,雙手用力抱住了老黃狼的脖頸。
州城的方向,突然有細微的蹄聲和鐵甲摩擦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