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森傲然道:“但是,他們卻沒有燕鐵衣!”
燕鐵衣瞪著眼道:“你別口口聲聲全把我掛在嘴皮子上,我自己知道我要做什麼,以及
怎麼做才算公允!”
屠森緊接著道:“殺,與我一樣的殺,就算公允了!”
燕鐵衣煩躁的道:“那是你的意思,我要照我的意思做!”
屠森大叫:“不要迂,燕鐵衣,他們都不是善人,只要給他找著機會,看他們會如何來
零剮了你!”
沒有理會屠森的叫囂,燕鐵衣注視著站在五個頂點上的“五絕十刃”,他微微搖頭,有
些感嘆的道:“‘五絕十刃’只剩九刃而已,田佩已經缺了一刃………一待激戰興起,缺這
一刃,恐怕就要露出破綻,搏命之事,分厘之差,往往遺恨終生!”
表面上他是在感嘆,實際上,他等於暗暗點化對方,站在他對面的韋無名聽得最清楚,
卻只冷笑一聲,沒有答腔,但屠森聽在耳中,立時勃然大怒,橫眉豎目的咆哮:“燕鐵衣,
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燕鐵衣淡淡的道:“沒什麼意思,只有點感慨而已。”
屠森惡狠狠的道:“我提醒你,你是我這邊的人,可不要敵我不分!”
韋無名冷寞的道:“燕鐵衣,用不著來一套貓哭耗子假慈悲,你這種曖昧態度只是更證
明瞭你的陰險狡猾,我們絕不會領你的情!”
一番好心,一種在不得已之下猶出自善意的提示,居然被人家指為“曖昧”,指為“陰
險狡猾”,燕鐵衣真覺得處在這夾縫當中左右為難,譬喻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屠森冷冷又加上一句:“聽見了?人家存心要揭下你一層臉皮來,燕鐵衣!“
燕鐵衣陰鬱的道:“任由他們吧,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誰叫我跟你以這種姿態來到這
裡!”
屠森暴烈的道:“你明白就好,燕鐵衣,我們幹了!”
雙目驟睜,韋無名大叫:“小心!”
由刀刃的寒光所交織成的線條倏然映凝穿舞,宛如煙火銀花爆開之後那一剎那間的璀燦
景色──三條人影六柄匕首自空中飛掣流閃,而兩條身影三柄匕首便從地下平鋪橫卷,芒射
光騰,卻俱被阻於“巨蘆刀”那突起的三十三圈層壘刀輪裡!
燕鐵衣本能的往前一湊,眨眼下,韋無名“鏈子槍”的三刃菱尖已猝然對準他的眉心暴
射而至,狠辣快猛,無可言喻!
強勁的槍尖破空透點,但燕鐵衣的身形就宛如失去了重量,彷佛羽絮一般,隨著對方槍
尖的來勢飄飄蕩出,槍尖急進中,永遠就點上那麼一丁點著不上力!
韋無名暗中吃驚,卻越發憤怒了,他長身而起,“鏈子槍”“呼”聲,閃抖,宛如一排
半弧似的扇骨般直瀉而下!
燕鐵衣突然挺立不動,右手猝翻,一蓬光矢陡然散射,就那麼準,那麼穩,“叮噹”連
聲中,將全部過程融為一剎那,半著不失的通通點出了韋無名這怪異的招式。
身形猛沉,韋無名的槍尖飛刺燕鐵衣咽喉,同時進步,以槍柄尾端的錐角狠扎敵人小
腹,行動快逾電光石火!
燕鐵衣淡淡的注視著韋無名的動作,“太阿劍”只是上下彈探,“倉”“倉”兩響合為
一響,韋無名的槍尖及柄錐立被磕開,其速無匹的,右一溜冷電已適時暴射,韋無名急切中
猛抖屍身橫截,卻稍慢一步,他的胸前衣襟“括”一聲輕響,業已裂開一條尺許長的口子,
但是,卻未傷及皮肉!
恍如電殛般,那突來的冰寒感觸,令韋無名驀地僵窒住了,他就像泥塑木雕也似呆呆的
仍然延續著尚未中劍前的姿勢,右手高,左手低,橫扯著“鏈子槍”的槍身!
燕鐵衣只有他的“太阿”長劍拄地,方才割裂韋無名前襟的“照日”短劍早已歸鞘,他
以同情的眼光看著韋無名,沒有第二步行動。
正在與“五絕十刃”火拼中的屠森看得清切,不由嗔目大吼:“燕鐵衣,你做得好人
情,怕只怕姓韋的不會感恩圖報!”
那邊這一吼,韋無名方才如夢初覺般機伶伶打了個寒噤,急忙收招換勢,一面檢視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