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曾親見他抖腕舞動“玄鐵鏽劍”護身,借那遊空劍氣,非但未被罡氣所傷,更且輕飄飄退落原地,如此看來,這“玄鐵鏽劍”敢情除了附帶強烈磁性,更可作為緊急時護身之用。他此時急中生智,既然記起這麼回事,當下再不怠慢,奮力揮動鏽劍,與鬼手蕭林所發內力一記硬撞……。
豈料這一撞,果然利用劍上振起的劍氣,無形中似乎環身繞著一堵帶有韌性的氣牆,蕭林掌力擊在牆上,就如一拳打在皮球上,竟然分毫未能傷得他。
意外的成功,使他喜出望外,不由勇氣大增,略為一停之後,猛可裡一聲大喝,騰身又撲了過來。
就在這個當兒,忽聽西方來路上一聲清脆馬嘶,一騎馬電射而至,場中眾人回頭望去,禁不住個個倒抽一口涼氣。
原來那飛奔而來的小黃馬上,正馱著兩個綠衣絕色妙齡女郎,可不就是小絹和小翠嗎?
刁人傑心知這兩個少女一身武功業已出神入化,只怕動手時會吃她們的虧,連忙揮袖囑令手下眾人一齊撤身退到東邊,一個個全神凝注,絲毫不也稍懈。鬼手蕭林更是驚弓之鳥,本想溜走,又當不得刁人傑等未走,自己不好意思先逃走,急將雙爪分握右左,沉聲向刁人傑匆匆說道:“刁兄,這兩個丫頭難纏得很,如無必要,還是暫行撤離,免作無謂犧牲。”
刁人傑頗有同感,但剛將頭點了一點,回答的話尚未出口,那騎小黃馬就在這一瞬之際業已馳到場邊,小絹和小翠齊聲嬌喝,飄落地面,小翠鳳目向場中電掃一邊,蓮足輕點,落到傅小保身邊,嘟著嘴埋怨道:“你這個人呀,真是太不聽話了,幹嘛不知會咱們一聲?你瞧,要不是小黃馬來到大路上接引我們,留你一個人對付他們這許多凶神惡鬼似的東西,你叫人家怎麼放得下心嗎?”
她這些話說得十分自然真誠,嬌嗔滿面,憨態可掬,誰知傅小保此時面對大敵,尤其是當著刁家諸人,一種男性自尊心使他甚感尷尬,聽了小翠這番話兩頰突地緋紅,頗有難堪之意。冷冷答道:“在下身受先師付託之重,一旦發現劫奪劍譜的人,自應捨命追截,只願一命以酬師門,至於生死禍危,並不敢多作思慮,姊姊關懷之情,在下萬分感激,但此事勢非由在下親自出手不可,二位姊姊且請一旁掠陣,看在下痛懲那姓蕭的老賊吧!”
說著,虎腰一擰,二次縱身而出,逕向鬼手蕭林撲了過去。
小翠聽了他這些氣話,甚是不悅,傅小保口氣中一變如此冷漠,好像忽然和自己生疏了許多,但自己責備他的本意並沒錯呀!她也是個不讓人的性兒,心裡怫然,立即形諸表面,閃電般疾操玉臂,向傅小保肘間便扣,口中喝道:“傻子,你不要命啦?憑你的本事……。”
傅小保見她當著這麼許多人面前,口口聲聲小覷自己的本領,不禁愧極反怒,大吼一聲,揮臂便想掙脫小翠。
就在這一瞬之間,陡地眼前綠影一晃,小絹早已飛掠而至,橫身攔在小保面前,那玉蔥般指尖輕輕拉住他襟前衣角,含笑柔聲說道:“公子,對付這種跳樑小醜,何須公子親自出手,交給婢子們,自然叫他們脫不出手去就是,公子但請稍息,婢子代你一次如何?”
傅小保被她幾句輕語,淺淺笑容,竟然覺得再也發不出脾氣來,反倒訕訕地紅了臉,收住前撲之勢……。
小翠一把沒有撈著傅小保,氣呼呼介面道:“絹姊姊,你看這人可是個大傻瓜吧?人家明明是好意,他卻發牛脾氣……”
小絹笑著舉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同時不待她把話說完,陡然轉身墊步,飄落到東邊群雄面前,兩隻如電秀目,首先在刁家寨眾人勝上掃視一週,盈盈笑道:“咱們與諸位素未謀面,彼此少隙無仇,據聞傅公子且曾受過刁老當家養育厚恩,是以不願有損彼此情誼,這件事全由姓蕭的一人而起,尚盼諸位前輩不必插手,我這兒先向諸位行禮謝過。”
說著,果然客客氣氣檢衽向刁家寨的人行了個禮。
這一來,反將刁人傑等人弄得手足無措起來,皆因此時彼此敵意已明,誰也料不到這綠衣少女會這麼客氣先行賠禮告罪,有的人手忙腳亂,不知該怎麼還禮才好;有的人卻防她禮中有詐,忙不迭撤身戒備。小絹這一禮,竟像在刁家寨眾人之間投下了一枚炸彈,剎時之間,但見眾人紛紛大亂,小翠望見,不覺把適才氣悶全消,“噗嗤”笑出了聲來。
刁人傑畢竟老謀深算,他既憚忌二女出奇武功,又礙於人家以禮相見,當下一面暗中運氣護身,一面抱拳還禮道:“姑娘說哪裡話來,老朽等前在青陽宮中,早已仰儀二位姑娘的絕世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