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傅小保困住,“雞腳神”李升說道:“三師叔,這可是掌門人早有令諭,誰叫三師叔見異思遷,又投拜在姓唐的門下。掌門人返山之後,便有嚴令下來,凡是蛇形門弟子,見了三師叔,務必要請你返山去一趟。三師叔有什麼話,見過老爺子,自然還有分辯機會,最好別叫咱們作弟子的為難才好。”
他自以為這番話說得甚是得體,言罷之後,又把頭晃了幾晃,又拿眼睛望望吳能和那灰衣漢子,面上頗有得意之色。
傅小保哪有心情與他多費唇舌,冷冷一笑,道:“我這是顧全前情,本不想鼻子碰眼睛,今天既然已被你們撞破,少不得只好難為你們了。”
那李升尚未會過意來,忙道:“這也沒有什麼難為的,你如肯跟咱們一同去晉謁掌門人,一切是非曲直,自有老爺子論斷,咱們弟兄依然拿你當作長輩看待。”
傅小保笑道:“我倒有心跟你們去,只是有兩位,他們不肯。”
李升忙扭頭四顧,道:“誰?在哪兒,誰不肯,咱們先幹了他。”
傅小保將雙掌一拍,笑聲道:“喏,就是他們。”
李升這才恍然大悟,怒道:“敢情你是在藐視咱們,要動手,咱們兄弟可是不怕。”
“吳二爺”吳能喝道:“跟他廢話什麼?早些擒了回去領賞,誰耐煩盡鬥舌頭,老李,上!”
“上”字才出口,他早已提劍揉身而上。在他的估計,傅小保輩份雖高,功力並不比他們強到那裡去,只要二人聯手,萬沒有幹不過的道理。是以搶先出手,怕的是被李升搶去了頭功。
誰知傅小保冷哼一聲,連劍也不拔,身形微晃,早將他這一劍讓過。陡地左肩一塌,右掌豎立如刀,閃電般向他劍背上切了下來。
吳能吃了一驚,皆因這種身法手法,迥然不是“蛇形門”的招數。他哪裡知道傅小保此時功力,連他師父刁天義也差得大遠,憑他一個三流貨色,那裡是人家的下飯菜。傅小保這一掌豎切,正是“多羅掌”法中絕學,吳能抽劍不及,急忙一轉劍身,想用劍鋒迎斬傅小保的掌沿。
不料傅小保這隻手掌,就像裝了機關,他劍鋒一轉,傅小保的手掌也突然跟著一擰,一變切為砍,不歪不斜,正砍在劍背之上。吳能但覺手腕上一陣椎心刺痛,一鬆手,長劍“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吳能急忙摔身想退,傅小保一聲輕笑,駢指疾點在他“太乙”穴上,道:“今天卻容不得你這麼快就回去!”探手接住昏迷側地的吳能,順著將他平放在地上。
“雞腳神”李升一見吳能上去一招未到不但兵刃脫手,還被傅小保活捉了去。這一驚,真是三魂出竅,哪敢再上前動手?猛一跺腳,仰身倒射,退到馬匹旁邊,一晃肩,躍上了馬背。
他上馬之後,卻沒有立即逃命,探手竟然從鞍側取出一個小竹籠子,兩手一捏,那籠兒粉碎,從裡面飛出一隻灰色信鴿來。
傅小保見他放出信鴿,倒是大吃一驚,心知如讓這信鴿飛回大巴山,無異將自己行蹤,展示在刁人傑面前,再要想隱蔽身形,殊非易事。連忙探手入囊,扣了一枚“金蓮子”,揚手射了出去。
那隻信鴿方才展翅,飛出不足一丈,“金蓮子”帶著一溜黃色光芒,激射而到,“卟”
地打個正著,信鴿翻落地面,連動也沒動一下,便已死去。
但,就在傅小保擊落信鴿這一瞬間,未能同時追趕“雞腳神”和那灰衣漢子。那兩人早已圈馬向鎮裡飛逃,“雞腳神”李升並且在臨逃之前,揮劍又將吳能馬鞍旁的信鴿鴿籠劈碎。
傅小保只注意李升逃逸,快步趕了過去,恰好截住了那灰衣漢子,他連人也來不及擒捉,順手一掌,拍在馬頭上,馬匹栽倒,卻將那灰衣漢子掀跌地上。傅小保連頭也沒有回,深深提了一口真氣,急衝兩步,猛的用腳尖一點地面,身形凌空拔起,二次落地,又是依樣畫葫蘆。竟然施展“八步趕蟬”輕功,三個起落,迫到李升馬後,一探手臂,扯住了馬尾。同時,腳下定樁,使用“金剛柱地”身法。剎那間,將一匹業已賓士起步的健馬,硬生生扯得再也移動不了半步。
李升大駭,扭身揮劍,便來斬他的手臂,被傅小保輕拿兩隻指頭,挾著劍尖,一用力,那劍尖“錚”地折斷。李升何曾見過這種功夫,嚇得身子一軟,從馬背上滾落地上。傅小保一掌斃了馬匹,俯身也將李升點了穴道。
這時候,那灰衣漢子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抹頭拔步想逃。傅小保一咬牙,屈指輕彈,將那一小段劍尖當作了暗器,射進灰衣漢於腿股內。三個人一個也沒有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