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尚敢持械拒抗,小小年紀,就活得嫌麻煩了嗎?”
傅小保已聽崔易祿說過這青面老頭功力了得,適才又親見他施展那種嚇人聽聞的飄忽身法,心中先已對他存有怯意,何況刁人傑又立身不遠,他不由自主地有些氣餒,閉口不答,緊了緊手中緬刀,扭轉身拔步便逃。
剛逃出三四步,身後冷笑連聲,人影閃晃,那青面老者竟又快速無論的從身側疾掠而過,橫擋在前面,雙掌拍了拍,桀桀笑道:“女娃娃,既然來了,還想走嗎?”話音才落,雙臂已如翅一般展開,足尖微劃,揉身而上,竟然如老鷹促小雞似的,疾撲而至。
傅小保大感不解,暗思這老兒武功縱然絕頂,也不能似這般大意,這樣張臂撲擊,分明連招式也沒有,難道他就不怕胸腹要害被入攻擊不成?他心中這麼一動,霍地將緬刀撤回,腳下拿椿,左掌貫了七成內力,兜胸一掌,劈了過去。
他心存厚道,尚無傷人之意,是以收劍用掌,只不過要試試這青面老頭兒究竟有些什麼驚人藝業,才敢如此敞胸露腹的與人相搏。
誰知那青面老者見他收劍出掌,口裡忽然吐氣開聲,前胸一挺,居然什麼招式也沒有,硬用胸膛,硬接他這一掌。
霎眼之際,當胸相接,“蓬”地響起一聲悶雷似的響聲,那青面老者嘿嘿而笑,身子只輕微地晃了兩晃。傅小保卻反被自己掌力震得登登登向後直退了三四步,一條左臂只覺得奇痛欲折,險些拿椿不穩,跌坐地上,心裡駭異不己。
青面老者桀桀笑道:“老夫看你這女娃娃心地尚還厚道,且留你一線生機,只要你從速棄刀受縛,老夫擔保不會難為你們。”
傅小保一掌無功,心緒已亂,拿捏不準這老頭兒是什麼奇特武功,居然不提掌力,心知再戰只有徒自取辱,遊目四顧,見崔易祿仍與赤煞掌易斌惡鬥不休,但已漸漸移到和自己相距不遠處,而那青面老者雖然擋在前面,自己後方卻恰好和崔易祿相近,又無人截守,他暗有了脫逃之心,更不答話,仰身倒射,躍到崔易祿五尺左右,緬刀一轉,扭身撲向易斌,口裡卻低聲叫道:“前輩不可戀戰,快向後山退走,由晚輩斷後。
崔易祿輕輕一笑,應道:“好吧!但你自信能擋得住嗎?”
傅小保道:“不妨,前輩請快走吧!”說著,唰唰一連三劍,將赤煞掌易斌迫得略退,急擰身軀,搶著東南方主位,將易斌和那青面老者隔在西北,揮手連向崔易祿示意。
東南方乃是鬼手蕭林截守,他望見易斌赤手空拳,截不住二人,緊握鋼爪,本已想上前幫忙,突見崔易祿竄身向自己這面衝過來,心裡倒是一喜,鋼爪呼地一招“亂燕翻梁”斜砸過去,口裡喝道:“該死賤婢,還不納命來嗎?”
崔易祿更不答話,狠狠一挫牙,塌肩讓過爪尖,迅疾地探臂露掌,霍地當胸一掌揮出。
蕭林功力又不如赤煞掌易斌甚遠,覺得勁風擊到,本能的側身要避,哪知崔易祿業已存了速戰速決的心意,趁他閃讓左掌,步下微移,欺近身旁,右手飛也似一撈,早將蕭林的左爪爪柄扣住,同時疾探左手,又扣住蕭林的右手鋼爪,兩臂用勁,奮力向懷中一收,同時飛起左足,踢向蕭林小腹。
這時間只不過剎那之際,蕭林雙爪全被人家抓住,還沒來得及運力奪起,被崔易祿一拉一腿,雙管齊下,弄了個措手不及,若說不鬆手,勢非揍人家一腳,若說鬆手棄卻兵器,當著許多高手在場,又丟不起這份臉,說不得,只好心一橫,擰轉腰身,拳收右腿,用臂膀硬捱了崔易祿一腳。
腳上力道可不比手掌,這一腳,雖然只踢中肉多油厚的臀部,也痛得蕭林齜牙咧嘴,好生酸楚,好在崔易祿倒並非存心奪他的鋼爪,一腳踢得他閃避讓開正面,便自鬆手急急撞出重圍,落荒而逃。
那青面老者望見崔易祿已經突圍逃去,心中暴怒,唯苦於傅小保舞動緬刀,處處將赤煞掌易斌迫擋在自己前面,使自己無法越過追趕,厲聲喝道:“易島主暫且請退,這女娃娃交給老夫了。”
易斌赤手空拳,正感為難,聽得青面老者這一聲怒喝,頓時羞愧交加,被激得暴怒起來。
他本是個桀傲不馴的死要面子之人,青面老者這一聲吼,無異打了他重重一記耳光,心想憑我赤煞掌易斌,難不成真的就截不住這麼一個女娃娃嗎?心裡這一氣,翻腕便從肩後“嗆啷”撤出長劍來。
易斌的飛雲劍法與赤煞神掌同是稱雄江湖的絕技,平素自持掌力,甚少亮劍對敵,這一被青面老者激怒,亮出長劍,傅小保倒不免多了一層忌憚,何況他本無意跟他拼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