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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部分

達,見嶺上徑路迴環,暗忖:〃這洪荒以來,亙古未闢的東荒嶺,怎會有這些天然山徑?〃心中奇怪。正待上去,忽聽腳底不遠有人喚道:〃小姑娘,嶺上乃東天青帝之子巨木神君宮闕,冒犯不得。你雖不至於到頂上去,照你這樣走法,難保不誤越靈境禁地。

就是你能夠脫身,何苦慪這閒氣呢?此外全嶺只我一人,自來無人尋我,我也不肯見人。

境物又極荒寒,那神君比我還怪,無可遊觀之處;就有,你也去不得。幸我剛睡醒回來,憐你這好資質,故以好意相告。如是無心經此,年輕人一時好奇,意欲登臨,或是誤信人言,間關來此,有所希圖,這兩樣,全辦不到。最好聽我的話,回去吧。〃

霞兒聽那語聲柔嫩,說得又慢,宛如兩三歲嬰兒。乍聽甚近,細一聽,竟聽不出相隔多遠,語氣卻極老到。知道此山只枯竹老人一人在此隱居,那青帝之子,更是聞所未聞,料無他人。聞聲立即停步,側耳恭聽。聽完才躬身答道:〃賜教的可是枯竹老仙麼?〃那嬰兒口音好似奇怪,微〃咦〃了一聲,問道:〃你是何人,難道是來尋我的麼?〃霞兒暗忖:〃久聞大荒二老最善前知,三萬裡內事,略運玄機,瞭如指掌。就說父親行法隱秘,顛倒五行,也只隱得前半一段。自己連越盧嫗所設關口,連與水怪爭鬥,怎會不知來意?當是明知故問。〃心中尋思,隨答道:〃弟子乃峨眉山凝碧崖齊真人之女霞兒,奉家父母之命,遠越遼海,專誠拜謁,敬乞老仙指示去仙府的途徑,以便趨前拜見,實為感謝。〃說完,對方停了一停,忽笑答道:〃你是齊漱溟道友的令愛嗎?我因生性疏懶,隱此千餘年,總共看過四次外人。每一入定,至少便是二十四年。最多時,還有把兩三次並在一起,藉著入定,到人間走上一遭的。遇到這等入定時,便和死了一般,甚麼也不知道。所以三十年前,令尊三次訪我,正值我寄神人世,均未得晤。在我實是不知,在他人卻必道我夜郎自大,有意據傲了。

〃我那次到人間去,也因劫數將臨,欲往人間多積善功,以謀挽蓋。去時,以為我身外有三十六根神竹禁制,外設天璣迷陣,外人萬難侵入害我法身。再者,素少交遊,向來無人尋我,決可無害。可是臨行之時,一佔算,竟然有人來此,我這一切防備,並阻他不住。明有應劫的剋星到來,卻又吉凶不能前定,大是憂疑,非有此行,又不能藉以免禍,為難了一陣。繼想與其在彼等候劫數,倒不如寧失去這千餘年修煉的法身,留得元神,再世仍可成道。兩害相權取其輕,沒奈何,只得仍是神遊,轉向人世。等我修完外功,重回故土,看見壁上留書,再一推算,那來應劫的剋星竟是令尊。如換旁人,他為迷陣所隔,算不出主人行徑,三次不見,疑我有心拒絕,必定為難,決不善罷。我那神竹禁制,與法體休慼存亡,息息相關。何況身側又有幾件寶物,易啟外人覬覦。等他看出底細,我那法體已為所壞,無法挽救了。尤可怕的是,別人即使因我不見,心懷忿恨,強欲闖入,想破我那迷陣禁制,也未必有此法力。惟獨令尊已盡得長眉真人真傳,破我禁法並非不能。當時吉凶禍福,繫於來人一念轉移之間。我又行時疏忽,忘在陣外留下謝客入定告白,端的危急。事後想起,還自心驚。

〃因我以前性小好勝,陣法陰險,步步設伏。又因防護法身念切,行法太狠,只要誤入陣地,立蹈危機,就當時不死,也被困在陣內,非我功成歸來,不能脫身。另外又設有顛倒迷蹤之法,外人休想看破。令尊只知我隱居避地,不肯見人奇+shu網收集整理,沒料到行法這麼狠。他第三次到時,稍微疏忽,已將埋伏觸動,如非法力高強,還幾乎受了重傷。頭兩次在谷外傳聲相喚,未聽回應。這第三次來,見第二次所留書信仍在原處,心疑主人他出,想到谷中檢視人在與否,又是這等光景。我又著名乖僻,不近人情,這等行徑,分明是不屑與來人相見。始而置之不理,繼又暗下毒手,任換是誰,也必不肯甘休。令尊偏是大度包容,未以為意,只在陣外絕壁上留字勸誡。大意是:素昧平生,本不應無故拜謁。但是同是修道之士,聲應氣求,仰慕求見,並還懷有一得之誠,來共切磋,並非惡意。獨善其身,不肯見人,原無不可。人各有志,儘可明言,何必以惡作劇相加,拒人千萬裡外?如換旁人,必成仇敵,即便當時不勝,也必長此糾纏。本心為求清靜,豈不為此轉多煩擾,適得其反?寫罷,便自走去。最令人佩服的是,他走不久,我便回來,剛一看完,壁上留書便已隱去。我甚僥倖感愧,未能尋他一致歉誠。一則,我隱此以前,曾發宏願,欲以旁門成道,為後人倡,許下極大善功。而外人只當我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