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處隱修,時常懸念。後請韋青青代託乃夫易晟,用先天易數佔出近年行蹤,在川滇蠻族部落中行道避禍,時常往來海心山玉樹二十五族與柴達木河一帶,並在一二年內還有奇遇。申屠宏此時也必前往尋他。二人雖是屢生患難,至交親切,但是此行各有重大使命,最好各顧各,事成之後,互享彼此所得現成利益。否則,申屠宏無關,阮徵卻要多受艱危。並還提到,天靈子師徒均與阮徵相識,如有甚信,可以託其帶去,必能交到。齊氏姊妹聞言憂喜交集,知道諸葛警我與血兒交好,便寫了一信,請其在送客時,暗託血兒帶去。
血兒為人誠實,還恐多年未見此人,信帶不到。哪知剛到河前,便已相遇。信未開視,霞兒又用過佛法禁制,連天靈子也不知信中所言何事,還以為峨眉派法力真高,門人也是如此,甚是佩服。又說起雙方由此一會,成了至交。阮徵心細,並未當時拆看。
見天靈子師徒詞色迥異往年,既與恩師訂交,便是師執,重新禮拜,甚是恭敬。天靈子越加獎勉,討水更是一說即允。並說此後一家,以後須用,隨時往取,不必通知。謝別回山,看信得知前事。知道函中所寫雖是實情,但云、霞兩世妹對於自己格外關心。又知申屠宏玄功法力略高,所用法寶卻差得多,此行定必艱險。驚喜之餘,正要尋他探詢詳情,申屠宏恰巧趕到。
二人幾世同門,三生患難,情勝骨肉。平日雖奉師命,但各行其道,無故不許相見。
二人劫後餘生,情誼更厚,又極靈巧機智,別的全遵師命,獨此一節,不肯完全順從。
又看出師父別有用心,於是兩人八十年中,老是千方百計,甘冒危難以求一面。又在背後向師默祝,求恩寬宥,許其平日各自修為,一旦有事,不論事之大小,均可相見,只不在一起。庶幾於遵奉恩命之餘,仍寓恩寬之意。不過二人均極虔謹,接連祝告幾次,並無迴音。雖知已蒙默許,並未由此翫忽,視為故常,反倒格外謹慎,儘管想盡方法,無故仍不相見。現得喜信,大難將完,以前罪孽俱已消免,互相喜慶之際,益發無話不談。阮徵一聽要借法寶,立將左手兩枚鐵指環分了一個遞過。申屠宏忽然想起雲、霞二女函中之意,分明借寶於阮徵有害,執意不收。
阮徵道:〃大哥,你是何意?此寶自經師母與李師叔兩次傳授之後,我將其化為兩枚鐵環,不特運用由心,威力更大。並與心神相合,無論相隔萬里,我如法施為,立可收回。固然此寶母砂現為師母儲存,再分一半與大哥,用起來要差一點,但我尚有別的法寶,便飛劍本質也比你好,更有天府神箭也在身旁。你我下山時,同是兩寶一劍,你的卻差得多。崆峒老怪師徒何等厲害,如非醉師叔傳有師命,拼多受苦,也必同往相助。
師命固不敢違,但並未提起不準借寶,又特指明尋我通知。到時,我如真個非此不可,舉手即可收回,易如探囊取物,有何妨害?世妹來書,只聽外人易理推算之言,非出師命。如其有害無益,醉師叔早說了。你如不帶走,我只好到時拼卻回山受責,暗中趕去了。〃申屠宏最愛阮徵,知他為人剛毅,又極天真好義,雖然末兩句有心要挾,並不一定敢違師命,但他言出必行,永無更改,實無法相強,所說也極有理。以為此寶收回甚易,話已出口,只得再三叮囑,如其需用,千萬收回,不可為此減卻威力,因而誤事。
阮徵含笑應了。這一次見面,為二人八十來年苦盼最喜慰之日。
阮徵因在當地隱跡行道,救過不少蠻人,川滇蠻族奉之如神。他又苦修辟穀,除卻有時命富人舍錢濟貧而外,本身不受一絲一粟之贈。這日因是特別高興,加以不久便要離去,特地向附近的一個酋長要了當地名產花果酒和一條羊肩,與申屠宏尋一風景佳處,聚木點火,烤肉飲酒。又知申屠宏此去崆峒,前半還要隱跡人間,身邊無錢,如何能行?
師門法嚴,最忌貪妄,雖有一身法術,不能使用,便取了一袋金沙相贈。申屠宏比較拘謹,先見他約同飲酒食肉,因喜兄弟重逢,偶然吃一次煙火之食,不在禁條之列,不願攔他高興。及見取出金沙,修道之士留此人間財物作甚?老大不以為然,面色微變。方欲開口勸說,阮徵已先笑道:〃大哥,你當我犯貪戒了麼?先我不知雲南到處埋有黃金,為了濟貧一事,這些年來,煞費心力。你我弟兄,哪有金銀與人?要人出錢濟貧,須出他的心願,不能動強,更不能行法搬運。只有遇見機會,勸說一些受我幫助的富酋,捐點錢財,分散窮苦。近三年來,川滇一帶山民大都對我信服,還好一點,以前真是極難。
我又不喜與人開口,勸人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