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如願便罷,如真不行,豁出舍了藏珍,可將仇人五行合運,連全洞禁制一齊引發。然後你我合力施展神通,倒翻地府,在我神光護身之下,借她五行合運之力,助長威勢,將地水火風爆發,使此山化為火海。仇人正坐死關,不能行動,至少她那屍體也必化成劫灰,豈不把大仇報了?〃妖屍聞言,不以為然,力說:
〃我已行法,外面五遁與內相應,去的人如若失陷,立可看出。現無一毫影跡,必尚勾留在內,畏縮不前。你看門內光霞閃閃,看不見兩狗道,這是初入伏時應有之象,丙火併未觸發。你法力雖比我高,對於仇人禁法,你只照各派法力常理論斷,不似我曾隨她日久,又在此被困百年,深知底細,這賊尼委實神通廣大,法力高強,與眾不同。尤其是詭詐百出,早設下許多陷阱。你雖自信必操勝算,但不是到了萬分危急,非拼不可,仍請聽你心愛人的話,穩妥些好。反正只此片刻,無須如此猴急。我預計全般無用,再由你下手便了。〃一面又戟指門內怒罵,催二妖人下手。
癩姑等四人由內望外,見聞逼真。妖屍卻說光霞閃閃,看不見妖黨形影,越知二妖孽落在下風,分明已受制。一門之隔,內外聞見各異,足證聖姑法力無邊,玄機微妙。
敬仰之餘,再看二妖人行事,也頗慎重,雖聽妖屍怒罵催迫,面現憂急,舉措仍不慌亂。
開首似是檢視形勢退路,四外觀察了一遍,彷彿若有所悟,面上略現喜色,互看了一眼,先不近前發難。緊跟著摘去道冠,披髮赤足,正對五行法物前踏罡布鬥,各將手往四外一陣亂指亂劃。二妖人原在一片寒光、大團冷霧籠護之下,貼地低飛。經此施為,立由光中飛出大片寒星,冷螢如雨,灑向所指之處,各按方位凝聚不動,晃眼現出一個丈許大小、寒光堆成的八卦方陣。手掐靈訣,口誦法咒,又照八門生克飛巡了兩遍,將陣布好。然後同飛向巽官方位上去,禹步立定。一個由寶囊內取出一粒黃油油的晶丸,往神燈上打到,同時另一個便張口一呼,再往火宮噴上一口氣。
二妖人因這類先後天五行合運的禁制擊力越大,反應越強,心疑丙火法物被陷其中,勉強鎮制,非有極大擊力,不能激出反應。加以畏死心切,未尚發動,先圖自保,仗恃水火二遁出色當行,以為這等作法進退自如,還可乘機攝取焰中被困的人。只顧貪生狡詐,賣友求生,打著如意算盤,哪知聖姑法力兼有佛道兩家之長,神奇微妙,不可思議,禁法因人而施,每與相左。那晶丸乃妖人向少陽神君大弟子火行者用本門法寶換來的異寶烈火神珠,本身便能發出極猛烈火;再與真火相合,便如火上添油;再加無限火藥,威力之大,可以想見。那五行法物,即使不去犯它,稍微挨近,便要入阱,以火引火;況又加上巽地罡風,自然一觸即發,捷如影響。哪知大謬不然。那烈火神珠出手便是火星飛射,好似一團將爆發的火藥,夾著一片爆音飛向前去。後又隨著一陣罡風,勁急異常。不意剛一挨近神燈,忽如石投大海,無影無蹤,罡風也同時寧息。休說引發火遁,連燈焰均未見有絲毫搖閃,只彷彿有一絲紅線微光,略在陣前一閃即隱。二妖人一見法寶無功,心中大驚。耳聽門外妖屍催迫愈急,知道再不引動丙火,定將妖屍激怒,用移形代禁之法,和先進來的妖黨一般攝將出去,加以慘殺。心下一著慌,更誤以為丙火被人制住,非施全力不能激發。忙又同時施為,二次改了方法,欲以真水之寶激起反應。
各將身畔一個小黑玉葫蘆取在手內,掐起靈訣,將葫蘆對準神燈微微一撒,各激射出一股寒光,銀箭也似往神燈焰頭上射去。就在兩下里似接未接之際,人還未及看清,那寒光忽然反激回來,就勢布開,往二妖人當頭罩下。同時八卦陣圖中的寒光冷霧也潮湧而起。
癩姑等四人適才隱約見到的一絲紅線突然現出,電閃一般掣動了幾下,倏地變作一片薄而又亮的火雲,包在外面,不見一絲縫隙,直似一幢銀色輕紈穹廬,外面再加上一層薄薄的紅綃,色彩鮮明,奇麗無儔。四人因見妖人發動在先,神燈始終寧靜,無什異狀,先還疑是妖人屢試無功,覺出形勢不妙,情虛內怯,特又加意防備。晃眼之間,忽聞轟轟火發,與水沸之聲,由八卦陣中隱隱透出。再定睛一看,紅光之外並無他異,內裡冷光寒霧中卻生出無數火焰。同時又看見神燈焰頭上有一線極細紅光射將出去,一直注向妖陣之上,方始緊貼著化為紅雲佈散開來,通體包圍。那光細如遊絲,不運用慧目凝視幾乎看不見,才知火宮妙用已被引發。一行人居然未受危害,好生欣幸。二妖人毫未警覺身已入阱,還在裡面奮力鼓勇,就在自己所布八卦陣中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