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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魚神洞山峰崩倒時,我正站離峰腳不遠,眼看那峰頭朝我頂上壓下,知道不及逃避,只好閉目等死。卻被這位窮爺恩人如飛跑來,將我一把夾起,跳出有百十丈遠近,才保住這條小命。後來向這位窮爺道謝救命之恩,才知他是戴家場新請來的幫手,知道我是自己人才肯救我。他又對我說,我妻子走錯了路,被一個白猿擒去,叫我快去搭救。他說我要去得晚時,那白猿還準備送我一頂綠帽子呢。誰希罕猴崽子的帽子,倒是救我妻子要緊。〃說罷,便要走去。嶽、黃、林、姜、潘五人便商量分兩個人陪去相助。那叫花道:〃用不著你等,那白猿雖然有點道行,卻與這莽漢有許多淵源,最好他一人前去,你們去了,反而給他誤事。
〃嶽大鵬見叫花出言侮慢,好生不服。林秋水在五俠當中最有見識,聽魏青說叫花救他的那一番話,已知不是常人;再看他那一雙奇怪眼睛,又聽是本村主人請來,越發不敢怠慢。搶先答道:〃兄臺既有高見先知,我們不去就是。〃魏青本沒有意思請他五人幫忙,聞言急匆匆出谷去了。
那叫花道:〃現在人已到齊,裡面還給我們留下一桌好酒席。主人見我腿快,打發我來叫你們前去吃酒。呂村來的這些兔崽子,回頭一個也跑不了。少時我那老賢侄章彰還要來呢。這時不去,看人家把席撤了,沒有你們的座位。〃林、黃二人一聽叫花稱他師父硃砂吼章彰是他的老賢侄,自己立刻矮了兩輩,適才稱他兄臺豈非不對?又想自己師父遠隔臺灣海島,業已多年不曾出山,今日哪會來此?見他瘋瘋癲癲,不知是真是假,只得強忍悶氣,問道:〃前輩既和家師相熟,適才因和魏兄說話,未及請教前輩名諱,多有冒犯,請前輩見示大名,愚弟兄也好稱呼。〃叫花笑道:〃原來小章兒是你們師父麼?你要問我名姓,我就叫窮神,別的沒有名字了。班輩稱呼,我向不計較,你們如看得起我,就叫我窮神,或者叫我的別號怪叫花也好。〃黃、林二人聞言,將信將疑,只是怪叫花三字聽去耳熟,怎麼想也想不出他的來歷,估量決非等閒之輩。還待用言試探,吳中雙俠素來穩當,倒不怎樣,嶽大鵬早已不耐,說道:〃這位窮爺既說敵人已到,主人候我等人入席,我們就去吧,有什麼話回頭再說多好。〃怪叫花哈哈笑道:〃還是他說的話對我心思,我忙了一早晨餓了,趕快吃一頓正好。〃嶽大鵬想藉此看看叫花本領,腳下一使勁,飛一般往前面走去。怪叫花冷笑一聲,在後面高叫道:〃你們慢些走,我上了幾歲年紀,迫不上,看在你師父分上,等我一等呀!
〃說罷,拖著一雙破草鞋在後面直趕。黃、林等五人只裝不聽見,仍往前面飛跑,不一會便聽不見叫花喊聲,知已相隔甚遠,眾人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林秋水雖然隨著四人行動,猛想起:〃這人既連輕身之術都不會,主人又請他到來做甚?況且魏青是個不會說誑的人,依他說此人本領更在自己之上,何以又這樣不濟呢?莫非是故意做作嗎?〃且行且想,己到戴家門前。忽見怪叫花從裡面跑了出來道:〃你們腿快,卻不敵我路徑熟,會抄近路,還比你們先到一步。〃嶽大鵬等聞言,知道這條路別無捷徑,他是故意如此說法,不由大吃一驚,俱各改了輕視之念,不好明白賠話,只得含糊答應。叫花又道:〃主人請你五人進去,各自歸座吃喝,不要多說話。我跟在你五人身後,你們千萬不要提起我的來歷,留神將那些兔崽子嚇跑了,沒處去尋他們。〃黃、林五人自是唯唯遵命。進去以後,果然照他所言而行。那叫花竟自坐在首席,大吃大喝。適才捉蛇,身上惹的那一身腥氣同那一雙髒手,別人倒還不覺怎樣,嶽大鵬哪裡吞吃得下,只是望著林秋水敢怒而不敢言。林秋水滿不在乎,反倒殷勤相勸。怪叫花道:〃你這個人倒怪有意思的,也不在我來此救你們一場。〃林秋水雖不明白用意,準知今日這一場惡鬥決非尋常,此人必甚關緊要。及至席散出場,林秋水便緊跟他身後,幾次用言語試探,都不得要領,一晃眼的工夫,便不見他的蹤跡。這會見了白琦,把經過略說了一遍。聽說玉清大師對他如此重視,越覺自己目力不差。只是時間太迫,沒有工夫問玉清大師,他與師父硃砂吼章彰是何淵源罷了。
白琦與眾人略談了幾句,佟元奇便命他頭一個登臺比武。白琦領命,先從棚前縱到第一個蓮花樁上,提氣凝神,用了個金雞獨立的架勢。這時正是二月初旬天氣,春光明麗,山坡上雜花盛開,桃紅柳綠,和風徐徐。白琦人本生得英俊,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