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雖得峨眉劍術真傳,劍寶威力並極神奇,但又看去年輕識淺,未必深悉洞中禁制玄妙和門戶的向背。如在平日,這兩個女子一樣也是敵人,自然容她們不得。當此危急之際,卻是不然。一則二女並無為仇之意,先前誤傷東方皓,實出無知,如同脫困出去,至多分道揚鑣,各行其是。縱然全是想奪池中藏珍,也是各憑法力,捷足先登。只有自己這面暗算對方,對方決不至於一出困便即反戈相向。二則二女有此雙劍一珠,脫困既較容易,就算誤進為退,深陷重圍,仗以防身,決保無害。自己這一起人,除了昧良負義施展毒法,拼葬送一個同黨,只顧自己一人脫身或可辦得到而外,想全數逃走,多半無望。為今之計,只有權且化除私見,兩家合力,速急遁走,才可彼此保全。就是這樣,遲了仍恐無及。沙亮念頭一轉,立用傳音之法,向眾說道:〃這兩個無恥妖人,定是昔年赤身教下犯規被逐的兩個孽徒。雖然不堪我們一擊,但是後面火遁被我們一擋,立即退去,未生變化,二妖人忽來興妖作怪,看似攔阻去路,實是妖屍誘敵詭謀。此時門戶必已倒轉,妖孽邪法無功,必要詐敗,我們稍微一追,便入重圍。你們聽上下兩面風雷之聲已起,發動必快。我們不可再衝過去一步,就在此地除這兩個無恥妖孽,表面相持,暗中準備。妖屍性暴,不耐持久,必先發難。只要稍現跡象,便可料出門戶向背。
我一說走,便請峨眉二位道友與我一起,仗她雙劍一珠和我法力,當先開路,東方道友與衛道友夫婦緊隨斷後,定必衝出無疑。只是說走便走,人隨聲起,愈速愈妙。稍微延誤,聖姑禁法神妙無窮,妖屍黨羽又眾,再想脫身,便要多費心力了。〃
說時,男女二妖人邪法已經發動。東方皓法力本高,見識也多,初見妖人赤身而來,用極汙穢淫毒的邪法,己疑心是赤身教下妖徒。繼一尋思:〃鳩盤婆門下弟子俱是少女,休說男弟子,連婦人都沒有,教規管束甚嚴。近年因為劫數將臨,心中內怯,恐與正教中人結怨,輕易不許一人下山。並且所有門人無論相貌美惡,見了外人俱是冷冰冰的。
所習魔法儘管邪惡,對敵時,除了行法時不免赤身,從無上來便是這等赤裸無恥,又施出這等妖淫蕩態。如說是別派中妖邪,又多不似。〃心甚奇怪。及將血焰破去以後,聽沙亮傳聲警告,猛想起昔年鳩盤婆初創赤身教時,曾收過幾個男弟子,後以這些男弟子相繼敗於色慾,犯了第一條教規;有的還勾引同門犯了姦淫,在外淫惡,更不必說。由此大怒,把這些孽徒十九處死。內中只一個叫胡覽的,原是漢人,最為刁狡。他先勾引好一個生性淫蕩而又得寵的女同門,名叫陰四娘,見眾孽徒相繼犯規慘死,做了魔頭,心畏本門法嚴,彼此會心,沒敢成奸。卻故意先後犯些小過,等互相逐出門牆之後,再行結合。照著教規,犯這類小過的門人雖被逐出,只要自己愧悔,仍可請求師父開恩收回,只是一種形式上的懲罰,但是必須本人虔心祝告,方獲恩允。鳩盤婆那麼高的法力智慧,竟為所愚,自是生氣。無如她那規例,如當時不加重處,未將法力法寶收回,活著逐出教外,師徒之誼雖絕,餘情猶在。無論多麼可惡,只要在教中不曾發現,除了犯上,或與本門結仇修怨,便聽其自去,無故不再傷害。天性又極好勝,覺著受了孽徒愚弄,再如計較,越發坐實自己愚昧,心雖恨極,只得聽之。為此遷怒,收徒越發審慎,男的更是不要。胡、陰二人也知此事犯惡太甚,當時色膽如天,事後卻極膽寒,離開師門不久,便自隱匿,不再聽人說起。一般傳說,已在暗中受了鳩盤婆戮神之誅。事隔多年,久已遺忘,想不到會與妖屍一氣。聞言不禁也生了幾分戒心。
東方皓一見妖人二次施為,便不再攻敵,一面暗攝心神,以防邪法潛侵;一面又由身畔取出一件法寶,化為一片青色光牆,將那黑光妖箭和粉紅色妖霧一齊隔斷,相機進止。這一面周、李二人表面雖與四人相合,一則因為衛、辛等四人本是對頭,此時急難聯合,實出無奈,決非本心,況又誤傷了他一個同黨,不得不加小心;二則想就便觀察這四人的法力深淺,以防脫困出去,突又反戈相向時可為應付。同時卻又惟恐夜長夢多,或是辛、衛等四人不是妖黨之敵,暫時旁觀,雖未上前,實在暗中戒備,躍躍欲試。嗣見東方皓突然破了邪法,妖黨又有施為,那赤裸淫邪形態實在看不下去。二人俱都疾惡,英瓊尤甚,見東方皓二次只能應付,並未佔上風,本就按捺不住忿火,待要出手。再聽沙亮那麼一說,觀察神情語意,實非虛假。心想:〃衛、辛二人雖然以德報怨,私心太重,到底是崑崙派中知名人物,不能過於昧良無恥。那和男女二妖人動手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