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可以希冀還生,到底心酸。況且三鳳下落還無把握,怎不難過。悲痛中,匆匆取出身藏靈丹,給二人口中強塞了幾粒進去。手足之情,總比外人厚些。因要上去尋找三鳳,恐龍鮫無心中移動,海水將二鳳沖走,便將二鳳屍身放在系絲絛的礁石之上,冬秀屍身卻安置在礁石左側崖洞外大石上面。剛放好,二次待要穿上水去,又見上面水中白影旋轉,只是比起二鳳下來時長大得多,旋起來時疾時緩,好似在漩渦中掙扎神氣。心中奇怪,定睛一看,竟是一條大虎鯊。知道這種惡魚非常殘忍,定是追蹤二鳳、冬秀屍體到此,不禁大怒。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初鳳注視尋思之際,那條惡魚已從水漩中落了下來,雖然失水,見了人還想吞噬。大嘴剛一張開,初鳳隨手就是一劍,劍光過處,立時齊頸斬為兩截。
初鳳斬魚之後,便即飛身往水漩中穿了上去,行沒多遠,便見三鳳順水漂來。因離海底甚近,上面水的壓力大大,不易翻浮上去。適才逃命時節用力過度,忽然昏迷,又灌了一肚子海水,業已氣絕身亡。所幸人已尋到,還可設法挽救。當時驚喜交集,匆匆抱了迴轉。因二鳳存身之處太窄,便與冬秀屍身放在一處。同時塞了靈丹,先將她姊妹二人救轉。回到宮中,互說經過。
初鳳因她二人當初不聽良言,今番已受了許多險難,只溫言勸慰了幾句,不再埋怨。一面談說間,早將玉匣中仙衣雲裳取了出來,與她二人更換。又將宮中異果海藻之類,取些與她二人吃了。二鳳一聽宮中金庭玉柱果然發現,得了許多奇珍異寶,還有一部仙籙,照此虔修,便可成仙得道,不由欣喜欲狂。只三鳳性情褊狹,雖然心喜,總以為姊妹俱是一樣,卻被大姊佔在頭裡,好生後悔,不該在安樂島貪戀了這三年,以致鬧得幾乎耽誤仙緣,葬身魚腹。所幸天書尚在,只要虔心修煉,仍可和大姊一樣,否則豈不大糟?她只管如此想,誰知事偏不如人意,以致日後魔劫重重,幾乎又鬧得身敗名裂。此是後話不提。
且說冬秀畢竟是個凡體,元氣在水中傷殘殆盡,仍無回生之望。初鳳見她回宮這麼多工夫,面色已逐漸由蒼白轉成紅潤,只是仍未醒轉。雖不似二鳳姊妹般骨肉關心,終以昔日共過患難,是出生以來所交的第一個朋友,既有幾許之望,不願使其獨個兒化為異物。欲待尋金須奴商量解救之策,卻自從宮外一見,將龍鮫交他前去安置,一直沒有進來。龍鮫置放何地,也未來複命。心中詫異,便讓二鳳姊妹各自觀賞宮中所有奇珍異寶,自己起身前去尋找。
剛剛轉過外面宮庭,便見晶牆外面金須奴獨自一人滿面含愁,揹著雙手,徘徊往來於避水牌坊之下,時而仰天長嘆,時而舉手搔弄頭上金絲般的長髮,好似心中有萬分為難,又打不出主意神氣。初鳳因他自從來到紫雲宮,每日恭謹服役,總是滿面歡容,只有適才初動身去救二鳳姊妹時,臉上有些不快,似這般愁苦之色,從未見過,不禁懷疑。知道這宮中晶壁外觀通明,內視無睹,索性停步不前,暗中觀察他的舉止動作。待了一會,見他盤旋沉思了一陣,並無甚麼異狀。忽然跪在地下,朝天默祝了一番,然後起身垂頭喪氣,緩步往宮前走來。恐被他看出不便,便開了宮門,迎將出去,問道:〃你怎地這麼久時候不進宮來?龍鮫安放何處?我還等你來商量救轉一個朋友。〃金須奴躬身答道:〃那龍鮫乃是靈獸,稍加馴練,便可役使。已暫時先將它系在宮後瓊樹之下,那裡有不少花果,如今正貪著嚼吃。小奴也知同來的另一位姑娘仙根本來不厚,周身骨脈臟腑俱被海浪壓傷,非小奴不能救轉。既是主人好友,不能坐視。怎奈適才拆看先恩師所賜錦囊,知不救此女,縱難飛昇紫闕,還可在這貝闕珠宮之內成為地仙;如救此女,雖有天仙之望,但是極其渺茫,十有九難望成就。而且此女正是小奴魔劫之根,稍一不慎,即此地仙亦屬無望。但是她又與三位主人非常有益。
為此遲疑不決,在宮外盤算好些時,主人想已看見了。〃
初鳳聞言驚道:〃我看你動靜,並無別意,只緣你向來忠謹,平時總是滿臉高興,自我今日去接二位公主起,你便一時愁過一時,心中不解。我和你雖分主僕,情逾師友。她們三人,兩個是我妹子,一個受我兩次救命之恩。你日後縱有錯處,我已無不寬容,她們還敢怎地使你難堪?至於有甚災劫的話,我等同學這部天書,本領俱是一樣,你的道力經驗還比我們勝強得多。休說外來之災,據你說,只須道成以後,行法將宮門封鎖,天仙俱難飛渡。就使自己人有甚爭執,也未必是你敵手,何況還有我從旁化解,你只管愁它則甚?〃金須奴道:〃如今主人道法尚未煉成,哪裡得知。仙緣俱有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