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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喊出,一顆頭顱便已滴溜溜離腔飛起,直撞天花板上,吧嗒的一聲,骨碌一滾,落在船板上。頸腔裡的鮮血,也順著妖道屍身倒處,泉湧般噴了出來。

妖道一死,佬石便命將船頭掉回,去追兩隻盜船時,偏巧兩隻盜船正疑妖道夫婦鬧鬼,並未疑到旁處,俱打算暗自跟在大船後面,回島看個詳細,並未遠走。反是見大船回頭來追,以為惱了妖道,有些害怕。可又不敢公然違抗,見了大船上旗令,勉強停住。因妖道素日手段兇辣,未免懷著鬼胎。及至船臨切近,聽說妖道伏誅,大稱心意,一些也沒費事,便隨了大船迴轉。那些與盜船上有親故關係的幾個,因為佬石監察甚嚴,誰也不敢暗中遞個訊息,見他們俱都中了道兒,只叫不迭得苦。那裡離島原只大半日路程,當時正當順風大起,無須女子下水推行,照樣走得甚快。事已大定,佬石早請二女換了溼衣,在中艙坐定,監督兩隻盜船在前行走。盜船中人雖然遠遠望見後船中艙坐著二女,因洋裡不比江河,二船雖同時開行,前後相隔也有半里遠近,觀望不清,俱以為大船來時,在洋裡得的彩頭,沒有在意。

船行到了黃昏時分,便抵島上。冬秀早將人埋伏停當,船一攏岸,等人上齊,一聲號令,全都拿下。當時將二女接回宮去。將盜船上劫來的兩名美女交給執事女官,問明來歷擇配。一干餘黨押在牢內。當日無話。

第二日,冬秀同了二鳳、三鳳升殿,召集島中父老,詢明瞭這些餘黨的罪惡。有好幾個本應處死,因第一次處治那些首惡,也曾網開一面,特意選定兩種刑罰,由他們自認一種。

第一種是和處治上次餘黨一般,收去各人兵刃,酌給一些食糧,載入小舟,任其漂洋浮海,自回中土,各尋生路。第二種是刖去雙足,仍任他在島中生活,只另劃出一個地方,與他們居住。非經三年五載之後,確實看出有悔過自新的誠念,不能隨意行動。這夥人平時家業俱在島中,拋舍不開,再加海中風狂浪大,鯊鯨之類又多,僅憑一葉小舟,要想平安迴轉中土,簡直是萬一之想,自然異口同聲甘受那刖足之刑,不願離去。冬秀原是想襲那島王之位,知道全島並無外人,大抵非親即故,想以仁德收服人心,又恐這夥人狼於野心,久而生變。

明知他們知道孤舟浮海,九死一生,料到他們願留不願走,才想了這兩種辦法。一經請求,便即答應,吩咐老鐵父子監督行刑。

這時俞利黨羽已算是一網打盡,島眾歸心。二鳳、三鳳只知享福玩耍,一切事兒俱由冬秀處理,由此冬秀隱然成了島中之王。她因島民崇拜方氏父女之心牢不可破,自知根基不厚,除一意整理島政外,對於二鳳、三鳳刻意交歡,用盡方法使其貪戀紅塵,不願歸去。日子一多,二鳳、三鳳漸漸變了氣質,大有樂不思蜀之概。自古從善政之後,為善政難;從稗政之後,為善政易。島民受俞利十多年的茶毒,稍微蘇息,已萬分感激。何況冬秀也真有些手腕,恩威並用,面面皆到。加以有二鳳、三鳳的關係,愈發懷德畏威,連冬秀也奉如神明瞭。

冬秀和二鳳、三鳳在安樂島上一住三年,真可稱得起政通人和,百廢俱興。她以一個弱女子隨了老親遠涉洋海,無端遇盜,遭逢慘變,全家被殺,自身還成了俎上之肉,眼看就受匪人的摧殘躁躪。彼時之心,但能求得一死,保全清白,已是萬幸。救星天降,不但重慶更生,手戮大仇,還作了島中之主,真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滿想留住二鳳姊妹,仗她德威,勵精圖治,把全島整理成一個世外樂園,自身永久的基業。偏偏聚散無常,事有前定。那二鳳、三鳳先時初涉人世,對於一切服飾玩好貪戀頗深。年時一久,漸漸習慣自然,不以為奇。

第三年上,不由想起家來。冬秀本因二鳳姊妹雖然應允留島,卻是無論如何誘導勸進,不肯即那王位。對於島事,更是從不過問。又知她姊妹三人情感甚好,年時久了,難免不起思歸之念,心裡發愁。後來更從三鳳口中打聽出她姊妹二人不問島事,乃是初鳳行時再三叮囑。

並說她姊妹三人既救冬秀一場,她又是凡人,不能深投海底,索性好人做到底,由二鳳、三鳳留在島中,助她些時。等過了三年五載,二鳳、三鳳縱不思歸,初鳳也要出海來接。現在三鳳自己去留之計尚未打定,二鳳已提議過好幾次了。冬秀一聽,越發憂急起來。人心本是活動,二鳳姊妹彼時尚未成道,又很年輕,性情偏浮。起初相留,固是連胞姊相勸都不肯聽;此時想去,又豈是冬秀所能留住?一任冬秀每日跪在二女面前哭求,也是無用,最終只允再留一月。

冬秀明知自從初鳳走後,從未來過。當時二鳳、三鳳要暫留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