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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扯去口中槍纓,正張口伸舌,想吐去滿口碎麻再罵時,冬秀左手扯槍纓,一見他吐了口氣,舌頭方伸出,早就勢右手一鉤,將他舌頭鉤住,往外用力一扯。順手抄起地下的刀,齊嘴唇一割,俞利的半截舌頭便已割斷,順口角鮮血直流。疼得只在喉嚨裡哼了兩聲,連聲音都未能急喊出來,手足微一掙扎,又已暈死。冬秀親自接過老鐵手中冷水噴了兩口,方得二次回生。一見冬秀含笑站在面前,低頭望著自己,滿臉俱是喜容,自是恨逾切骨。怎奈身落人手,別無計較,便暗中拼死般提起氣力,含著滿口鮮血,朝冬秀臉上噴去。

俞利雖是垂死之人,平時內外武功俱有很深根底;何況又是情急拼命,作困獸之鬥,不顧傷處疼痛,將周身所剩一點餘力,運足氣功,用在這一口血上。冬秀武功本來平常,在那得意忘形之際,以為仇人還不是一任自己隨意宰割,萬沒防到他會有此絕招。見俞利死又還魂,因見殿階旁諸長老見俞利受刑慘狀,先時還不怎樣,末後一次,有幾個竟將眼看向別處,大有不忍之意。不便再多加荼毒,滿想再給他兩下,便去請三女下位動手。猛見俞利口張處,眼前紅光一閃,料知不妙,想避已是不及,竟噴了個滿臉開花,立時覺著臉上似無數釘刺肉一般奇痛非常。幸而眼閉得快,稍慢一些,怕不打瞎才怪。吃了大虧,不由毒火中燒,也無心注意旁觀的人如何,扯起衣角,略一抹拭面上血痕,躥上前去,避開正面,用刀朝俞利口中一陣亂攪亂撬,卻不往下扎去。轉眼工夫,將俞利一張嘴割了個亂七八糟,連上下唇帶門牙全部弄碎。又給他腿背上不致命的所在找補了幾刀。俞利又是死去還魂了兩三次。冬秀也覺力乏,才住了手,回身請三女。

當時冬秀盡忙著收拾俞利,並暗中打算如何利用時機去做島中女工,雖然臉上疼痛未消,並沒在意。反是三女因冬秀聰明巴結,善體人意,身世又極可憐,惺惺相惜,對她已無殊骨肉。起初見冬秀用刀在俞利頭、臉、腿、臂上連割帶削,流了一地的鮮血,殿側列坐的諸長老都目視旁處,後來竟自以袖障面,二鳳、三鳳還不怎樣,初鳳卻覺冬秀報仇稍過。及見冬秀一回身,滿臉俱是血痕,先已聽冬秀後退時〃噯呀〃連聲,知道受傷不輕。二鳳、三鳳同仇敵愾,自不消說,連初鳳也大怒起來,當下同時立起,走向俞利身側。冬秀道:〃這狠賊萬死不足以蔽其辜!小妹殺父之仇,已略報一二。三位恩姊不可便宜了他。反正他也活不了兩個時辰,給他一頓亂刀砍死,再將他一顆狠心取出來敬神吧。〃三女聞言,果然取了三把快刀,一齊下手。俞利十年為惡,一旦遭報。當冬秀住手時,已是十成死了九成,僅止知覺未斷,哪還禁得起這一頓板刀面,幾下便已斷氣。冬秀恨猶未消,幫著三女一連亂砍。三女力猛手沉,不一會,砍成一堆血肉。才將首級割下,從爛腸破肚之中,用刀尖將一顆心挑了出來。命老鐵將首級持去掛在長竿之上示眾,賊心用來祭靈。餘下賊黨,等候明日掃墓之後,再行發落。

分派已畢,佬石已命宮中廚房將酒食備好,設在偏殿之中。冬秀傳命眾人散去。眾人哪裡肯散,有那在宮牆外擠不進來的人民,因隔得太遠,沒有看清公主的容貌,還想請求到殿階下面瞻仰。冬秀幾經命老鐵父子向眾申說,天已不早,公主以後既然久留,終會相見,大家可以回去,各安生理,此時正在進膳,無須如此亟亟。眾人方才散了大半。那些島兵,便由老鐵父子率領,各自歸隊。除惡行素著者外,餘人概行豁兔。

初鳳姊妹雖然入世不深,見冬秀處理井井有條,也都佩服,讚不絕口。初鳳在席間笑對冬秀道:〃我姊妹三人因受恩母遺命,不回海底,難免誤卻仙緣;況且島上之事,一概不知,也難治理。我看姊姊是個幹才,何妨便代我們作了島中之主?一則省得姊姊水中上下不便,二則也符島人之望,豈非一舉兩得?〃冬秀笑答道:〃漫說我本無此德能,昨日俘虜,今作島主,難以服眾。縱然三位恩姊錯愛,如今賊首妖婦雖死,還有妖道和一些餘黨未歸。適才在地宮中擒俞賊時,妖婦已經驚醒,如非二恩姊下手得快,出其不意,將她刺殺,那滿宮中的無情毒火,轉眼燒到面前,如何抵擋?後來雖知她只是個障眼法兒,但妖道是她丈夫,想必比她厲害。三位恩姊如不在此,留下妹子一人,孤掌難鳴,到時豈不也和俞利一般,任人宰割?況且全島人民思念故主,一念忠誠,三位恩姊一去,就說他們不真個相率投海,難道又任他等在妖道回來後墮入水火之中麼?〃初鳳聞言,沉思了一會,便問二鳳、三鳳兩人怎樣?二女俱都附和冬秀的主張,三鳳更是堅決。初鳳好生憂急。

少時用完酒宴,冬秀因地宮血跡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