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發目不轉睛了。
黑蓮雖然將八張符紙逼退,但卻也給了符紙結陣的時間,八張符紙各佔八個方向,等它們交錯生光時,黑衣女人那迷惑人心智的香氣,首先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隔絕了。
徽竹老道交錯的指尖,彷彿有八根看不見的線在與符紙一端相連,隨著他的指揮,符紙不斷移動,佔據更有利的位置。
黑衣女人豈是甘心這樣受制,看著陣法還沒出殺招,陣法一途她全然不知,妄想找到陣眼,那無疑是痴人說夢。可除了陣眼,還有一種出陣的方法是以力破陣!
林洛然在旁邊看著,是符紙隨著黑衣女人周身亂舞,然後黑衣女人似失去方向般,怎麼也碰不到在身前幾尺距離的符紙,反而越是掙扎,身上就會隨即出現一道道傷口,加上她面板白皙,那渾身的傷,越發明顯了。
其實在黑衣女人的角度來看,她眼前早就沒有了符紙,甚至連這青山密林屋頂敵人都不見了,有的是無邊的罡風和……殺意。
風風如刀,刀刀割肉,黑衣女人譏諷地笑,這就是可恥的正道,不也是有這兇殘的陣法麼!
她手中握著的黑蓮發著幽幽的光,黑衣女人嘴中唸唸有詞,黑蓮最外面一層的花瓣竟無風脫落。
“徽竹老兒,我知道你能聽見!再不放我出去,那小道士可真要被我煉為血丹了!”
徽竹忍不住嘆氣:“冤孽……”
林洛然則是有些擔心,這女人看樣子精神不正常啊!
黑衣女人其實不過是要引徽竹說話來判定方位,她懶得想什麼狗屁“冤孽”,身上的痛比起當初她脫胎換骨那一幕,何等的輕鬆,這樣的殺陣,黑衣女人根本沒放在眼裡。
她閉著眼睛感應了一會兒,復又睜眼時,那股渾然天成的媚意又出現了。林洛然心中一驚,就見黑衣女人先前脫落的花瓣飛出,連續擊在了某一張張符紙上,悄然無聲的相撞,卻引發震天地巨響!
“轟——”黃紙挨不住連續的攻擊,符紙上有了裂痕,符陣也搖搖欲墜。
眼看著陣法不穩,徽竹袖中又滑出一張新符,正要穩固陣型,黑衣女人卻將蓮花一抖,一個人滾落到地上,緊閉著雙眼生死不知,正是先前被抓的小安道長!
徽竹的手忍不住一頓,黑衣女人一腳將小安道長踢在不穩的符紙處,那些無形的罡風瞬間將小安道長的身上劃出了數十道血口子。
林洛然都心有不忍,何況是徽竹老道,那可是他一手養育的嫡親弟子!
所以徽竹手上的符紙,最終也不忍心丟出去……黑衣女人又笑起來,藉著小安開路,她居然一舉破陣而出!
林洛然本想迎頭給她一劍,又想起來先前徽竹的阻攔,她略有遲疑,誰知道黑衣女人剛一出陣,就將小安道長一腳踢向了徽竹,她本人再次一改方向,手持著黑蓮向林洛然罩來——
林洛然抬手用昭劍一擋,砍在黑蓮上全無聲息,這東西非金非石,砍上去軟軟的,竟然是一朵真花!
這是林洛然的最後一個念頭,下一秒,她眼前的天空就一片漆黑,整個人進入了一處詭異的空間……
第一百五十二章 血池
黑衣女人看了一眼手中的蓮花,頗為滿意,眼神望向林家別墅方向,對那隻金雕覬覦不已。
她還想順手收了金雕,山嵐遠處傳來一聲長嘯,一個身影揹著月光,從半空中襲來。聽見嘯聲,黑衣女人面色一變,身子一轉,一股血霧升起,她人轉瞬就不見了。
那人方追了過來,鬚髮皆白,卻又面色紅潤,林洛然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這人正是遠在帝都的沐老爺子。
“人呢?”沐老爺子從蓉城下的飛機,一路疾馳而來,卻見徽竹的徒弟小安躺在地上,滿身鮮血,他要擒的人卻不見蹤影。
“跑了。”徽竹給小安餵了一顆藥丸,吩咐弟子將他抬回去,才淡淡說道:“還抓了林洛然走。”
沐老爺子被說得滿頭大汗,“你就看著她被抓走?……若是她師尊知道了,我們如何交待?”
徽竹耷慫著眼皮,將拂塵甩到另一個方向,若無其事說道:“她不是來歷成謎?正要看看她實力,看她待要如何脫困吧……若是無重寶防身,她師尊的實力,又何須我們去在意?”
徽竹說得再有理不過,沐老爺子卻嘆了口氣,他始終是沒有徽竹這樣看得開,像林洛然這樣的苗子,如今修行界是越來越少了,何苦又要憑白折損一個?
徽竹抬腳而走,本不想說什麼,看著沐師弟吹鬍子瞪眼的樣子,淡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