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屈邑人所想的不同,林洛然並不是在打坐苦修,安靜的臥室中,林洛然雙目緊閉,身前漂浮著一團五彩的光團,經過林洛然的強行壓縮後,最終變成了一顆華光四溢的彩色琉璃珠。
林洛然睜開了眼睛,小心將珠子收起來,低垂著眼思索一番,重新又閉上了眼睛,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儘量恢復體內消耗的靈氣。
小金不時睜開眼睛警惕地打量後山,這一整日,它都雕神不寧,眼皮跳的厲害——這是屬於金翎雕一族特有的靈覺。
不知不覺,時針指向了凌晨兩點,讓林洛然一直吊著心的後山青城觀方向,突然迸發出一股強烈的靈氣波動,短短几秒間,又歸於平靜。
林洛然豁然睜眼,對小金交待幾句,這雕兒的臉色越發凝重了。
林洛然推開窗翻身飄下,卻見屈邑人和黎兮兒也起來了,這樣大的靈氣波動,連修為略低的兩人都驚動了。
見黎兮兒要叫她,林洛然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兩人的腦中陡然響起了林洛然難得的嚴肅的聲音:“呆在家裡,情況不對勁就趕緊跑……我爸媽還有洛東,小金會負責載走,你們管好自己就行了。”
屈邑人想說什麼,黎兮兒扯住了他,對著林洛然點了點頭。
林爸怎麼說也練出了氣感,林洛然修為高他還察覺不到,黎兮兒他們本來沒準備瞞著誰,自然將他驚醒了。等林爸披上衣服出來看,就只看見林洛然似大鳥般掠起,衣袂翩翩,轉眼就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月華如練,黎兮兒面色凝重,硬撐出一個笑臉來:
“伯父,今晚怕是不能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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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里山路,對如今的林洛然來說,根本不算遠,幾個起縱,她已經遙遙可見青城觀那翹起的屋角——屋頂上有人!
林洛然抬眼望去,一個枯瘦的老道士揹著光看不清長相,黑衣女人站在另一端,黑衣女人自是不必說,枯瘦老道自然就是青城觀主了。看方才那一股靈氣波動,兩人分明已經是交過手了。
林洛然對自己的實力瞭然,沒有把握能瞞住兩人,乾脆大大方方靠近,走近幾步了,才看見黑衣女人嘴角幾滴血跡,青城觀主卻看不出痕跡,看來剛才的交手,卻是青城觀主佔了上風。
林洛然心中略松,說不定林爸林媽他們今晚不過跑路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他們終究還是撕破了臉,只是一下午的時間,能忍到現在,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
黑衣女人笑起來,嘴角血跡未乾,這樣起笑來有一股豔中帶煞之美,“又來一個,老天真是替我省事……”
林洛然沒有理她,只是對著青城觀主一拜:“晚輩在此謝過道長照攜之恩。”這種情況下,囉嗦反而不太合適,有些話點到即可,不說比說出來,還要慎重些。
徽竹老道遙遙點頭,換來黑衣女人的一聲嗤笑:“修真界什麼時候流行提攜後輩了……“她聲音漸低,偏偏讓人想去聽清楚後半句話,林洛然想到今天林家一家老小的反常舉動,暗暗驚心,咬了咬舌尖,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原來場中情景又大變,徽竹老道手中的拂塵本是一件法寶,此時靈力灌輸之下千百根拂塵絲在月下根根分明,全部豎立而起,像千百根讓人膽寒的鋼針。
築基之後氣海開,丹田成,修真者體內的靈氣就會慢慢煉化為靈力,法寶一途,還是要靈力施展起來,才能真正使出法寶本身的威力。
黑衣女人嬌笑一聲,右手突兀出現了一朵黑色蓮花,在這月下徐徐展開,林洛然眼睛眨也不眨,這就是這女人的法寶了。
這修真界,並非人人都是劍修,林洛然拂過握在手心的單頭鳳釵,如果雪劍沒有事,雙劍合併之下,她或許不用這樣憂心吧?
那一項屋頂,卻已經是戰了起來,徽竹老道的拂塵靈活有佳,每每揮動之間,攻擊範圍都是在黑衣女人周身,絕不牽扯到別的地方。
這或許是築基期前輩的實力,還是地球如今的靈氣情況,迫使他們不得不做到每擊都不得浪費?林洛然捨不得挪動眼睛,自然也是因為這樣築基期的鬥法不常見,每一式,對她這個戰鬥經驗匱乏的人來說,都是一種啟發。
黑蓮花瓣漸開,露出裡面白色的蓮蓬,黑白兩色對比強烈,林洛然覺得空氣中又有了一股香,熟悉叫她想起當初在危崖邊上發現的那朵黑曇,好像,又不是……
林洛然略一晃神,黑衣女人身體內去悄無聲息瀰漫出一陣粉紅色的霧氣,林洛然瞳孔一縮,一聲“道長小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