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的鹽鹼地,一點都不產糧食,不知瀛國費力攻打下來幹嘛。
有挑著擔子賣手擀麵的,林洛然叫住買了一碗,麵條很勁道,蔥油也很香,就是煮麵的水一股澀味,林洛然隨意吃了兩口,和小販閒聊,問問當地傳說。
這裡已經是蓬萊國極北之地,悶熱無比,連吹來的海風都是鹹的,港口不是發貨就是下貨,又髒又亂,每個人的衣服都是汗津津的,哪裡見過似林洛然這樣像是從深海中走出的無垢女子,都圍上來推銷自己的東西。
買糖人送果子?
林洛然一兩銀子沒花完,手上拿了一堆小東西,什麼油果子糖人雞蛋餅拿了一堆。說來說去都是她一路聽來的傳說,林洛然頗感無奈,那邊慕家已經下完了貨,誠邀林洛然一塊兒前去大營。
七皇子的事情還沒解決,慕青山當然不敢叫她離開。
一個賣魚蝦的,一邊將死蝦挑出來,一邊道:“你們說的都是後來事,幾千年前的那些仙人,可都是出自一座仙山呢!”
林洛然一怔,努力平復了情緒,裝作好奇模樣,問那魚販仙山的事情,那人卻又說不出個門道來,說是幾年前聽瀛國來甜水港做生意的商人閒聊的。
桑曳眼神一閃,林洛然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情緒。
這個七皇子,難道也聽過關於仙山的傳說?
林洛然盯著他的眼神,讓桑曳從心中發毛。
兩國戰爭的前線途徑甜水城,天色全黑時才到了大營。
九皇子天家貴人,帷帳被重重重兵把守。蓬萊國據守著天險的愕北城,愕北安則蓬萊安,蓬萊國上層鬥爭厲害,影響了前線的戰事,若不是九皇子據守愕北,甜水港的繁榮定然早就不在了。
慕青山極想為九皇子引薦林洛然,她本不是這裡的人,沒有心思和蓬萊國呼聲最高的未來儲君見面,反而將桑曳留了下來。
慕菲嬙是代表慕家來聯姻的,對從未見過面的九皇子很忐忑,林洛然哪有心思勸慰她,將桑曳帶上了馬車,直言不諱問道:
“你知道仙山的傳說?”
桑曳雙眸一閃,並未搭理林洛然。
咦,她還看錯了他,這七皇子除了能吃苦,潛意識中還有皇族的驕傲。木狼在空間中嗷嗷瞎叫,用搜魂術用搜魂術。
“你想我再用誘真藥劑,還是,更直接的讀取你腦子的想法呢?”
桑曳繼續面無表情盯著她,突然嘴角一垂。林洛然以為他要妥協了,下一秒尖刻的叫聲從他嘴巴里發出,聲音尖利,像個踩著蟑螂的女人!
林洛然唇邊有若有似無的譏笑:“你一直等到了軍營才造反,叫破自己身份,覺得九皇子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你吧?”
桑曳沒有回答,一臉冷意。
“誰在那邊!”
“是商隊的馬車。”
“不管,去看看。”
一小隊手持長矛計程車兵將馬車包圍了起來。
林洛然指尖略動,一道普通人看不見的防護罩在馬車中撐起來。馬車已經被重重包圍,桑曳見林洛然依舊沒有阻止他,沉聲說道:“本皇子奉父皇之命前來犒勞前線軍隊,速去通知九弟接旨。”
“你,去掀開車簾看看!”
沒有想象中的恭敬回答,對方似乎還在質疑他的身份?桑曳頗為惱怒,又暗暗驚奇林洛然不知發了哪門子瘋,竟沒有阻止他——這個女人,難道就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有人用長矛挑起了車簾,數道目光看來,桑曳看似很淡定,其實手心都溢位了細密的汗珠。他身上此時並無證明身份的憑證,青鸞印記也被林洛然掩蓋,若是九皇子不承認他的身份,以刺客處死,雖然回京後不免受到父皇責難,然他本人已經死了,又有什麼好爭的?
桑曳眼角餘光偷偷一瞥林洛然。
這女武師很鎮定……她是自己所遇見過最強的女人,不知如何投入了九弟陣營。
桑曳突然後怕起來,莫非愕北軍隊已被九弟全盤掌握,所以這女武師才有恃無恐?
“吾乃第七皇……”
“子”字尚在嘴中打轉,車簾卻突然被人放下來。
“不在這輛馬車,我們去別去看看!”
“是!”
桑曳口舌發乾,怎麼可能,軍營中篝火熊熊,兩個大活人就坐在狹窄車內,這些巡邏士兵都是睜眼瞎子不成?
他扭頭看向林洛然,她婉轉一笑,在這燈火闌珊中似魅惑人心的女妖:
“吶,看來你要選擇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