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盯著自己,生怕自己會憑空消失了一樣。
“你……不困嗎?”沈心怡翻了個身,逗著面前這個小孩。
“不困,守心娘!”
好吧,又是心娘。這個心娘到底是誰?
昨夜,自打被他拉著進了這處破院,沈心怡一目瞭然的知道了哪是廚房,哪裡是淨房,哪是臥房,還有哪裡是廳堂。
破敗的院子,雜草叢生;破爛的傢俱,全是壞了丟棄的;就是連廚房,連個不帶豁口的碗和碟子都找不到;簡易的床鋪、單薄的棉被。
還有自己一直被叫做是“心娘”。
沈心怡原本以為自己是在夢境中。
可是後半夜的現實卻是,缺損的鏡子中,她看到了自己陌生的容顏,雖然穿著壽衣……
說不上傾國傾城,卻別有一番明豔動人的清純。
雖是盤著少婦的圓髻,卻是隻有十六歲上下的年紀。
只可惜穿得太差,壽衣粗劣、單薄;只可惜吃得太差,錐子小臉,鎖骨畢現,隱隱的還有些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病態的後遺症!
仔細回憶,前一秒自己這個心理學博士還被受邀,在某大學的禮堂內給學子們當眾演示催眠。
“慢慢閉上眼睛,你上了一列長途汽車……窗外有好多樹,跟著我數,一,二,三……”
誰知,還未進行到下一步的潛意識,自己竟在靈堂中醒來!
“這是哪?”沈心怡曾經試圖用精神病學的方式和那個男童溝通。
“蘭苑。”
“你是誰?”再次不放棄的試圖溝通。
“傻子。”
片刻的窒息感。
使勁掐了下手,疼。
這個世界有太多解釋不了的事情,比如失聯客機,比如平行空間,但現在似乎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沈心怡不再是那個赫赫有名的旅美回來的心理醫生,她穿越了,穿越到哪個朝代她不知道,自己是誰她也不知道,但穿越的方式竟然是催眠中。
混亂,疲憊,草草的除去頭臉上的死人妝,本想換身衣裳,無奈找了半天也不見半件,沈心怡不知,這裡她為數不多的東西早就被打包準備隨著她的棺槨一燒了之。
也罷,好在還有壽衣,將就著穿吧。先睡一會,等天亮了,找個明白人問問再做下一步打算。
於是,一覺醒來,就是看到了那個小傻子,依舊盯著自己守著自己。
看來這小傻子和這具身子的主人還挺有感情的,沈心怡心裡一陣溫暖。
突然。
一隻銀亮的小匣子,坐在男童的屁股下面。
那是她工作時的裝備,各式必須的量表和簡單的醫用器具。
難道,它也隨自己一起穿越來了?難道之前在棺槨裡就……
“吱嘎!”破敗的木門再次被推開。
“傻子!傻子!”院中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隨著長短不一的呼喊聲。
傻子聽到有人喚他,一溜煙跑開。
有人來了!沈心怡麻利的藏好裝備箱,正欲掙扎起身。
“傻子,看到心娘了嗎?”紅箋厲聲問。
“在裡面。”
“還真在裡面!你個傻子!那是死人!”有人責罵,有悶悶跌倒的聲音,有傻子哭泣的聲音。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小孩,有意思嗎?”沈心怡聞聲立時起身,扶著門框出現。
“鬼啊!”
“鬼!鬼!……”
“啊!”
“詐詐詐……詐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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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催眠
輕霧繚繞的隆冬清晨,沈心怡身著壽衣,披頭散髮、面無血色的扶門站立。
那個躺在棺槨裡七日的屍體,居然硬挺挺的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還開口說話!
無論如何,這種令人窒息的出場,著實是把定北侯府別院的寧靜給驚了!
一陣鬼哭狼嚎,一陣腳步凌亂。
以紅箋打頭的眾下人們,哪裡還顧得上尊稱禮讓?炸了毛的向外逃竄,彷彿跑慢了一步,就會被那女鬼抓住,扒皮飲血、死相極慘一般。
雪地上留下一串辨不清的腳印。
“什麼情況?”沈心怡顯然沒反應過來,人早已一鬨而散。
“咯咯咯。”傻子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咯咯笑著,向這邊跑來。
“摔哪了?疼不疼?我看看。”沈心怡關切的俯下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