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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真不愧是我定北侯的兒子!”看顧言誠乾淨的杯底,顧寅凱甚是高興,親自布了一筷子菜,添置到顧言誠的碗中。

“謝謝爹。”顧言誠端過碗,緩緩的放下,嘴角卻是露出片刻的凝滯。

“言誠,你沒事吧?”曹氏緊張的小聲詢問。

“娘。放心,孩兒無事。”顧言誠硬擠出一絲笑意,左手卻是在桌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爹。大娘,娘,大哥,言誠許是不勝酒力,想要出去走走,你們慢用。”片刻後,顧言誠緩緩的起身。彬彬有禮的拱手,旋即慢慢的向院外走去。

“老爺,妾身去瞧瞧。”曹氏的眼中浮起一絲擔憂。

“哎。隨他去吧!言誠又不是三歲的孩童!”顧寅凱笑道。

胸口一陣陣憋悶,一陣陣緊縮的疼。

啊!

顧言誠強忍著出了福園的門,整個人再也無法保持住平衡,跌跌撞撞的直奔馨園而去。

自小便被娘悄悄告知。患有胸痺之症。不能像尋常孩童般肆意玩耍,更是不能像大哥一般舞刀弄劍。

還記得冠禮那日,曹氏偷偷找來的郎中曾親口叮囑,此症隨著年齡的增長,怕是也在不斷惡化,許是要多加休養,切莫勞累,更是要忌酒水的刺激。

可是這些。娘從來都不讓自己和旁人說起,只是說自己自小體弱易病。不善騎射。

小時候不懂,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顧言誠逐漸覺得自己的身子是一種恥辱,一種讓他漸漸遠離一個男人的尊嚴的恥辱。

不能激動,不能勞累,甚至……不能飲酒……

本就是個庶子,又偏是個病秧子;

本就在人前抬不起頭,今日哪裡受得了這般激將。

二十年的鬱結和憋悶……只在剛才那一杯酒……

啊!

好疼啊!

顧言誠緊緊的捂住胸口,殊不知此時的他,早已面如紙色。

這酒……真是好厲害……

興許……躺一會兒就會好起來吧……

顧言誠天真的想著。

本就是夜晚時分,別院的燈星星點點,顧言誠的視線開始模糊,終於……

“言誠哥哥!”耐耐的聲音。

晚飯時分,沈心怡在蘭苑包餃子,廚房內專心致志,又有爐火油煙吵雜,外面的一切似乎都喝沈心怡沒了干係。

耐耐獨自一人在院中踢石子玩,踢著踢著,不知怎的,就踢出了蘭苑。

這會兒在那條小路上,竟是看見了倒地不起的顧言誠。

靜夜,耐耐的呼聲甚是清晰,刺激著人的耳廓。

“言誠!”依舊在福園的曹氏,許是母子連心,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老爺,妾身聽到有人在喊言誠。”曹氏急了。

“老爺,不好了,有人看到二少爺昏倒在路上。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跑進來。

“什麼!在哪?快去請大夫!”顧寅凱扔下筷子,快步跟了過去。

曹氏擦了擦淚水,瘋也似的追了出去。

“傻子,走開!”一大波那啥匆忙的奔來,有人一把推開了伏在顧言誠身邊的耐耐。

“不是傻子,是耐耐!”依舊是固執的糾正,可是沒有人理會。

混亂中,顧言誠被眾人抬置去了馨園。

“大夫呢?大夫怎麼還沒到?”顧寅凱的聲音。

“言誠,言誠,你張開眼睛看看娘!”曹氏的哭聲。

“言誠!言誠!”顧諍詔緊張的呼喚著。

“呦,這是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紅箋,快去看看大夫怎麼還未到?”這個節骨眼上,顏氏即便幸災樂禍,嘴上也得關切著。

“二少爺,二少爺,這可怎麼是好?”素錦在一旁輕聲嘆道。

“娘,二哥這是怎麼了?”繪春這會兒清醒,急的臉色都變了。

“繪春不急,大夫馬上就來了。”素錦一面輕輕的安撫著繪春的情緒,一面嘴角閃過一絲異樣的笑。

“心娘!心娘!”耐耐不知何時也跟了進來,平日裡顧言誠對他和沈心怡最好。此刻,顧言誠驟然倒地,耐耐急得不停的呼喚沈心怡的名字。

為什麼?

這小傻子莫不是瘋了吧?

不是應該喊顧言誠的名字嗎?

堂堂定北侯府的二少爺昏倒,和蘭苑那位有何干系?

傻子嘴裡沒謊話,耐耐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