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迫不得已,連夜請了徐瑨過來幫忙遊說。
這會兒人抓到了,徐瑨的臉色卻不對。
羅儀微微皺眉,先看了眼“駙馬”,心想果真是個小白臉,長得一表人才,怪不得公主不讓委屈呢,怕是喜愛的緊。再看徐瑨神色古怪,又疑惑起來。
“怎麼?”羅儀皺眉,憂心忡忡道,“此事可是有些棘手?”
徐瑨盯著祁垣看了好幾遍,確認眼前這人就是那位祁才子,而不是駙馬之後,這才對羅儀道:“的確不好辦。”
羅儀驚訝地扭頭看,就聽徐瑨道:“羅指揮,你怕是抓錯人了。”
羅儀愣了一瞬,下意識反駁:“不可能!那些人清楚地看見啞巴車伕把他送到了碼頭。這半天一直有人守著那民船,一刻都不曾離開。的確是他無疑!”
徐瑨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只得走過去,對祁垣道了聲“得罪”,把他嘴裡的破布給拿掉,又轉身對羅儀道:“這位是祁垣祁公子,順天府的那位十歲秀才。你再仔細看看,駙馬今年三十有二,可是他這樣子?”
羅儀快走兩步,仔細端詳,見祁垣面白無鬚,神色稚嫩,赫然是個少年模樣,“哎呀”一聲,氣得直眉瞪眼,說不出話。
祁垣卻將他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心裡頓時明白自己是被誤抓了。
那羅儀轉身又吆喝侍衛,祁垣心下著急,忙問:“官爺,既然你們抓錯了人,那能不能放小的回去?”
羅儀卻沒好氣道:“放你回去?你想的美!這事兒你也脫不了干係。”
祁垣一聽急了眼:“你們抓錯了人,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你們抓錯的!”
然而憑他怎麼解釋,羅儀都只冷笑,等又撥了一批人馬出去,才轉身道:“跟你沒關係?那你為何會坐著駙馬的車架,用著駙馬讓人開出的路引?再者那船是去往鎮江的,你順天府的秀才,跑鎮江去做什麼?”
徐瑨也對這些心中存疑,一塊看向祁垣。
祁垣愣了下,卻是心虛,只含糊道:“我不過是坐錯了車,那車伕是個啞巴,又沒說不能坐。我哪兒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一派胡言!”羅儀道,“我看你是跟人商定好了要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來人!先把他押下去!”
祁垣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對自己用刑。
先前的兩個侍衛又過來,二話不說提著祁垣去了柴房,把人推進去,咔嚓一下落了鎖。
祁垣被摔了個狗啃泥,自己恨恨地爬起來,心裡又氣又惱,先是懊惱早上不應該坐那車,可是那車怎麼就正好停在了駙馬衚衕口?再說了,那車伕不知道要去接誰嗎?怎麼拉著自己就走了?自己找的那輛驢車呢?是沒去還是已經走了?
他滿腹疑惑,再一想,不管怎樣,那駙馬多半是坐著自己驢車逃跑了,現在別說那羅指揮,就連自己都覺得也太巧了些。
而且駙馬出逃,算是皇家陰私之事,今天那些官差辦事都悄無聲息的,如今自己知道了,會不會被滅口?
他以前聽的戲文裡,涉及皇家臉面的都沒好事,狗官們不知道冤死了多少人,又被人做鬼去索命。祁垣才不想做鬼,他腦子裡一團亂麻,外面又不斷的有人走動,來來往往的腳步聲讓人心煩意亂。
祁垣找了個柴堆倚著,只得乾等。
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過去。外面巡夜的更夫敲到三更的時候,柴房門突然響動,又進來了兩個侍衛,把他從柴房提出來,帶去了東邊的屋子。
東屋裡放著熱水和澡豆,旁邊那間是打通的,桌上還擺了清粥小菜。
祁垣不知道這算怎麼回事,叫住那侍衛要說話,侍衛頭也不回地走了。想要出去看看,房門外卻又守了兩個人,見他推門就把他攔住。
院裡還站了十來個官差。北屋和西屋也都門窗緊閉,天上沒有月亮,院子裡也沒什麼燈火,黑漆漆一片,陰森森地嚇人。
他心裡害怕,退回到屋子裡,澡也不敢洗,飯也不敢吃,在床邊上挨著坐了,眼巴巴地瞅著門口。
徐瑨此時正在北屋。
羅指揮奉命捉拿駙馬,一路小心謹慎,不料抓了個假的。此時線索已斷,假駙馬又有功名在身,不可貿然用刑,這便讓他十分惱火,氣得在屋裡走來走去:“明天一早,老子便叫人去請提學官,先革了他的功名,到時候給他好好夾上幾個大棍,無有不招的。”
徐瑨聞言卻只搖頭:“羅兄這樣未免武斷了。”
羅儀道:“這還武斷?你看他賊眉鼠眼,吞吞吐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