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不一樣了。再說了,我現在也不想跟你說話,你整日的往我這跑幹什麼?”
雲嵐聞言輕輕哼了一聲,叫屈道:“敢情我巴巴地來送東西,還有人不稀罕呢!”
話雖這麼說,卻仍興奮地招呼身後的小丫鬟。
那丫鬟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攤開手。手心裡赫然是一個小小的琉璃瓶。
祁垣一愣:“薔薇水?”
雲嵐堵著氣面朝窗外,眼睛卻骨碌著轉過來,悄悄看祁垣的臉色。
祁垣以前整日拿上品的薔薇露刷頭也不覺得如何。這種普通的薔薇水自然不怎麼入眼,只隨手翻著看了看。
還是雲嵐的小丫鬟機靈,見狀忙道:“少爺,這薔薇水可是小姐求人買回來的呢,單這薔薇水就要一兩銀子,姑娘為了少爺體面,又要了這琉璃瓶,總共花了三兩銀子。”
祁垣一愣:“多少錢?”
“你說呢。”雲嵐哼道,“那天我們出發前,大哥不是好奇那句‘露華濃處滴真珠’是什麼樣嗎?這個便是了。我託了符姐姐給買的。二月份這東西最是緊俏,符姐姐又託了旁人,這才輾轉弄來一瓶。我可是才得了就給你送來了。你倒好,一點兒不稀罕似的。”
祁垣是真有些意外——他以前都用自家的薔薇水,這東西也不怎麼往外賣,自然不覺得如何。哪想到在京城,小小一瓶竟然要這麼多。
那天虎伏說過,雲嵐的例錢總共不過一兩,府內又不會給額外的頭油錢,所以她的衣服首飾,胭脂水粉都要從這裡面出。這錢放在普通人家或許還行,但他們家到底是伯府,彭氏少不了要帶著女兒出門走動,一來二去,這錢可就太不夠用了。
祁垣自從見到雲嵐起,這姑娘的衣服襖子便都是舊的,即便是見客穿的衣服也都是早已過時的樣式。
可是這會兒……
祁垣忙笑:“怎麼可能不稀罕。只是給了我,你用什麼?”
雲嵐抿嘴一笑,鼓著腮道:“妹妹平日也不大出門,哪用得著這個。還不是為了你過兩日便要去東池會麼,咱家的香囊又拿不出手。你用些薔薇水也體面。再者下個月你還要去國子監坐監。我聽說那號房是兩人一間的,到時候別人都是錦衣華服,裙裾生香的,唯獨你連個香丸都沒有,再被笑話了去怎麼辦。”
祁垣已經從虎伏那問過了東池會的事情,頭疼的不得了,這會兒再聽國子監更是兩個腦袋大。
雲嵐不知道他的心思,見他低頭沉思,還安慰他:“母親早就找了鋪子給大哥新做了兩身衣裳,估摸著這一兩日就成了。我也做了新的鞋襪,到時一塊給你拿過來,定不會讓大哥在外跌了面子。”
祁垣苦笑,撓著頭不知道說什麼。大家都對他寄以厚望,可他卻只想著怎麼趕回揚州享福去。更何況即便他不回揚州,那狀元也考不上,留下來早晚會露出馬腳。
雲嵐卻只當他害羞,又擔心耽誤他讀書,便要帶著丫鬟先回去,臨走時問祁垣:“明日的春社廟會一早就開,兄長可有要置辦的東西?”
“我能買什麼?”祁垣搖了搖頭。
雲嵐道:“去買幾個好看的香囊啊,萬一花朝節那天有姑娘贈香,大哥總要有東西收著吧!”說完又促狹一笑,“妹妹這幾日正學著調香呢,若是能成,花朝節那天哥哥可以裝一把,看到喜歡的姑娘也給人送去。”
祁垣跟更覺好笑:“調香還用得著你?”話一出口,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本朝的花朝節素有對佳人好友簪花贈香之俗,因此每年二月,各地的香品價格都居高不下。
祁垣雖然讀書上學不行,但對齊府的數百種香方卻是自幼熟記,瞭然於心的。他剛還愁著怎麼攢些盤纏呢,這會兒卻突然琢磨著,何不做些香丸香餅出去賣?
到時候只要攢足三十兩銀子,自己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