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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端方,卻受天賦限制,二十四歲中了舉人之後,無力再進一步,謀了個閒職外任去了,此生雖不見得有什麼大出息,卻不用他操心。

唯有個大兒子林宏裕,天賦一般也就罷了,性子還頗有幾分浮滑,若非他當年寸步不離跟著其他屁股後,手把手的教導,還不知他長成什麼樣,林秀才在這個大兒子身上是下了大功夫的,可最終也只能將他教成了個秀才。

林宏裕在二十三歲的時勉強中了秀才之後,就再也不肯讀書了,林秀才對此並不強求,他之前一直逼著孩子進學,是因為他覺得不管以後兒子做什麼,總得有點學識,不能當個目不識丁的文盲,既然考了個秀才功名,不肯讀書就不讀書罷,好在這個兒子雖無大本事,但在自己這些年的悉心教導之下,倒也安份守已,有些自知之名,不會亂來。

於是,他便將這個兒子放到了嵩縣,去嵩縣接管林家在嵩縣的兩個鋪子,那鋪子裡有專門的掌櫃,林宏裕只是名義上的少東家,並不需他做什麼事,他到了嵩縣也不胡亂插手店裡的事,每日這裡轉轉那裡逛逛,時間不長,倒也結論了一群所謂文友。

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他的日子就好過了,一群掛著秀才功名的年輕人時不時聚在一起出去喝個酒,品個茶做個詩什麼的,真真好不快哉!直到這個時候,林宏裕才真心實意的感謝他的父親,若不是林秀才當年的逼迫,他就中不了秀才,中不了秀才,就走不進這些人的圈子,走不進這些人的圈了,自然也就不會有這般逍遙恣意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他一過就是十幾年,因心裡有分寸,一直倒也沒惹出什麼事,直到今年……

林秀才想起這些往事,只覺得心被悶得隱隱發痛,他趕緊搖了搖頭,將這些不良情緒甩開,轉頭對在場的諸人開口:“都別愣著,飯菜都快涼了,趕緊吃飯。”……

午飯之後,蕭楠找了個時間,拽著林芷躲到她的房裡,悄然向她打聽起這個付姨娘的事,若這個付姨娘真是林家惹不起的人,蕭楠得想法子在她還沒發難之前解決隱患,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給外祖帶來什麼不可逆轉的禍事!

別看她只是個年僅十一歲,又無權無勢的獵戶之女,她若真想幹點什麼,以她的才學智慧放在當下時代,絕對可以用學究天人來形容,再加上她對歷史的瞭解和先知,只要不是造反,不是想對抗整個時代的潮流,只是想鉗制某個家族中的某個人,讓其不敢輕舉妄動,想必不是難事,更何況這付姨娘只是林家的一個妾室,只要她的這個身份在,林家在很大成度上已化被動為主動。

林芷聽提蕭楠提起付姨娘,她一雙好看的眉毛輕輕一顰,思索了一會才開口道:“我其實也不太瞭解,只知她是洛陽某個大家的旁系庶女,本已許給某個官宦之家的子弟,我父一次酒醉無意冒犯了她,害得她嫁不成已定了親的夫家,付家因此勃然大怒,要將我父送官。”

“後是祖父出面找人調解,付家才同意將付姨娘許給我父做貴妾,但要求林家要賠償三千兩白銀做為補償,這件事當時鬧得實在沒法收場,祖父無奈之下只能同意,咱們家你也知道,雖有幾分溥產,可一次要拿三千兩白銀,是真拿不出來,後來沒有辦法,只能將嵩縣的兩個鋪子當成一千五百輛給抵了出去,另外東拼西湊,又湊了一千五百兩白銀給他們。”

“這付家收了銀子不說,又在祖父不知情的情況下,逼著家父立下文書,文書上標明姨娘進林家門之後,林家任何人不得以妾婢之態對待她,她所有有衣食住行皆要按她以前在孃家時的標準云云……父親自知這件事自己幹得沒臉見人,至今躲在外面不敢回家……”

第十七章、誰在算計林家?

蕭楠聽得久久無語,聽林芷的意思是林大舅認為這件事似乎完全是由他一手引起,以至愧疚膽怯得不敢進家門,蕭楠卻從她的話中分析出了許多其它潛在的因由,她這位大舅因長年在嵩縣,回家的時間不多,蕭楠的前身關於他的記憶也很少,蕭楠並不是十分了解這個人。

但有一點可以斷定,她這位大舅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大才華,但基本的自知之名卻是有的,品性在林秀才的悉民教導之下也不算差,可能有幾分附庸風雅不思進取的毛病,卻絕對不是什麼紈絝敗家之徒,說白了,他膽子不大,又有自知之名,同時還有基本做人的底線。

這一點只看他在嵩縣十幾年,家裡始終只有一張氏一個妻子,美婢嬌妾未曾往家裡帶半個,更不曾發生過拆債賭錢這種惡劣事件,便知他這人雖無大本事,卻不是拎不清的混人,這樣的人即便是喝了酒,也不會去調戲一個已經許了人的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