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的氣息。
陸落手腳並用,妄圖能抓住一塊浮木,卻是徒勞無功。
她的身子使勁往下沉,柏兮攔腰抱住了她,沉得更快了。
墜地之後,陸落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強大的衝擊力讓她暈眩,暈死了過去。
“柏兮。。。。。。。”陸落記得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拼命咬住了唇,想要保持清醒,甚至用力摟住了柏兮,免得彼此失散。
她的雙臂緊緊用力。
那個瞬間,陸落忘了責怪,只想到活命的可能性。
不失散,他們更有機會。
陸落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在懵懂中,她聽到了哭聲。
哭聲低沉,但是淒厲悲慘,似一個人絕望的憤鳴。
“落落。。。。。。。”她聽到了柏兮的聲音。
“柏兮?”陸落微訝,猛然站起來,她身上沒有半分疼痛,手腳靈敏。
陸落又是一愣。
她眼前黢黑的四周,慢慢變了顏色,露出了朦朧的晚霞,以及一望無垠的草原。
已經是初夏,草原的水草繁茂,牛馬成群。
斡難河從身旁流過,河水清澈見底,水草豐盛。
晚霞紛披,將璀璨的霞光映照在茫茫草原,河水泛出金色的漣漪,蒙古包亦金光熠熠。
“落落!”哭聲漸漸小了。帶著哽咽,“落落,你別怕。。。。。。。。”
陸落的身影輕盈,她緩緩靠近,沒有驚動身邊的牛馬。
她瞧見了遠處的人影。
微隆的山丘上,四周開滿了白色的小花,牧草依偎著。
她看到了寧墨谷,以及寧墨谷懷裡的自己。
仍是那張臉,陸落認得,那就是她。
她茫然站在那裡。沒有身影。沒有痕跡,像一陣清風。
“師兄,我害怕。”寧墨谷懷裡的落落,臉色是青灰的。嘴唇紫烏。像中了很深的毒。說話輕若微風。
她的腹部已經高高隆起,像即將分娩的模樣。
“不怕,不怕!”寧墨谷哭得滿臉是淚。他似無能為力抱緊了她,“落落,我帶著你回中原你,去找你父親,他能救你!”
“已經沒有人能救我了,我知道。”落落無力低垂著眼簾,她想要睜開眼,卻連這點力氣也沒有了。
她的唇上,她的臉上,都落滿了寧墨谷的淚。
他哭得傷心欲絕。
“師兄,我害怕,我不想做母子屍煞。”落落聲音無力,每個字都說得艱難無比。
“。。。。。。。雙子嬰煞,是世間至陰之物,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要撕破我的肚皮出來。師兄,這世上再多的恨,也只是你與我的,我不想有冤孽為禍人間。
我喜歡這片草原,我也喜歡部落裡這些人,他們常給我送氈衣和乳酪,我不想血染此地。
師兄,你殺了我吧。一旦雙子嬰煞問世,我和孩子們都會成為老薩滿的傀儡,你再也除不掉我們了。”落落道。
落落懷孕了。
她記起了和寧墨谷的恩怨,她想起了自己丈夫的死,一時間陷入了絕望。
她要復仇。
在這絕望中,她和老薩滿做了交易,她利用自己和自己肚子裡不見天日的孩子,讓老薩滿煉成屍煞,來對付寧墨谷。
老薩滿囚禁了她,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怕她反悔。
被囚禁了半個月之後,落落才知道,她懷的是雙胞胎。
用玄學上的話用,每個人的子宮裡,只有一個位置。
雙子從一開始孕育,就必須爭奪搶掠,他們的怨氣是最重的;而沒有見天日的東西,是至陰之物。
怨氣最重的至陰雙子,可以煉成這世上最惡毒的嬰煞,別說殺寧墨谷,就是殺真正的神也足夠了。
陸落在被囚禁的日子裡,她失去了意識,自己先成了老薩滿的傀儡。
老薩滿為了替她和她肚子裡的雙子凝聚更多的怨氣,他帶著陸落去血洗了兩處部落,殺了近百人。
眼瞧著就要成功了,寧墨谷找到了她。
逐漸恢復了意識的陸落,想起自己答應過老薩滿的愚蠢,想起被老薩滿掌控的殺戮,想起即將要孕育出的兩個嬰煞,她痛不欲生。
她是必然會死的,而且她死後,只怕不會真正的消失,她的三魂七魄會被老薩滿用陣法控制住,她要成為雙子嬰煞的補寄。
落落後悔極了。
她知曉大限將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