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箏後來是真的改了。
可是她對秦厚朴沒感情,也不想作賤他。
直到這一刻,辛箏越發覺得,這個人像她的家人。處處替她考慮。親弟弟也不過如此嘛!
於是。辛老爺認下秦厚朴做了義子,辛箏也認他做弟弟,並沒有改嫁他。
辛家給秦厚朴置辦了宅子。娶了媳婦,他後來有五個兒子,生活美滿,一輩子替辛家做生意,從未生過反骨。
辛箏覺得,這是她唯一一次識人很準,從此也很有自信。
她的兒子長大了,接管了辛家,後來再開枝散葉,精明能幹,也有秦舅舅輔助,辛家的生意蒸蒸日上。
辛箏的一生,可謂是幸運又恣意,到了老年回想起來,她也不後悔。
她中老年的時候,做了很多善事,每年都給育嬰堂捐錢和油米,大寒冷的冬天在大門口撐起粥棚,暑天在藥鋪門前熬住解暑湯,免費給路人。
親戚朋友,她能照顧的,都儘量照顧到。
她從未悔過,她的一生,有功有過,完完整整。
這是後話,此後不提。
***
陸落後來也沒怎麼和辛箏來往過,畢竟圈子不太一樣,而且大家都是忙人,不是有空閒的婦人。
五月中旬,天氣溫和,初夏的風有荼蘼的清香。
顏浧和陸落去騎馬。
陸落牽了自己的良駒,就是顏浧前年送給她的,她一年也騎不了幾次,馬兒跟她有點生疏。
一開始,顏浧和陸落並排而行,馬兒輕鬆跑著。
後來顏浧翻身一躍,到了陸落的馬背上。
“唉,你的馬要丟了。”陸落的注意力被顏浧奔騰向前的馬奪去了。
顏浧摟緊了她的身子,替她握住了韁繩:“傻丫頭,沒聽說過老馬識途嗎?哪怕將它送出京師,它也能自己回來的。”
他說話的時候,呼吸湊在陸落的耳邊。
陸落身子微微往後一靠,就依偎在他胸膛上。
初夏騎馬的衣裳都不厚,陸落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膛的紋路,以及他那顆炙熱跳動的心。
她放鬆了身姿,任輕薄燻甜的風拂面而過。
跑著跑著,就到了一處青山腳下。
顏浧的馬,居然無人駕馭的情況下,亦步亦趨跟在陸落的馬身後,寸步不離。
“走,我帶著你打兔子去!”顏浧在山下停了馬,把陸落抱了下來。
“倒也好玩。”陸落笑道。
顏浧就捏她的臉,說:“倒也好玩?說話老氣橫秋的,不像個小姑娘。。。。。。”
陸落開啟他的手,反抗地翻了個白眼。
顏浧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下。
陸落微微垂下了眼簾,沒說什麼,耳根有點紅。
走山路的時候,陸落有點不太穩,下意識牽住了顏浧的手。
顏浧心裡忍不住直跳。
“兔子呢?”陸落瞧了半天,也沒見顏浧放箭,問道。
回過神來,她發現顏浧緊緊握住她的手,竟無心打獵。
陸落抽回了手。
後來,顏浧打了兩隻兔子,兩隻山雞。
他的弓箭桶裡,帶著鹽巴石和火折。
“我要剝兔子皮,你去撿些柴火來。”顏浧道。
兩人準備在河邊烤兔子,當做午膳,也充當遊興。
陸落心情很好,不知道是因為出來打獵,還是因為和顏浧在一起。她歡喜去山腳下撿了些枯枝,抱回來交給顏浧。
她一口氣抱了很多。
顏浧讓她去撿樹枝,是以為她害怕血淋漓的兔子,想支開她。不成想,她竟然真的把柴火撿齊全了。
“真能幹。”顏浧讚道。
陸落又白了他一眼:“我有手有腳的,連柴火也撿不了?”
兔子剝好,洗乾淨,掏乾淨內臟,顏浧放在火上烤,烤的很均勻,冒著滋滋的油,顏色金黃。
“給。”烤好之後,顏浧先摘了只兔腿給陸落。
陸落接過來,擦了鹽巴就吃。
“好吃。”她說。
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兩輪新月。風吹散了她的青絲,在她雪白的面頰旁邊徜徉。眼波清湛,眸光盈盈。
顏浧心裡似灌進了暖風,溫暖又甜蜜。
他們倆分食了一隻野兔,都很飽,顏浧拿了帶過來的水袋給陸落。
顏浧突然玩心大起,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