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好教養過他,他繼承家業不適合。你願意,祖父和二叔願意嗎?”顏浧問。
“你幫幫我!”顏大郎道,“三郎,只有你能幫我!”
顏氏的兒孫輩中,只有顏浧的爵位和威望是自己掙來的,其他人都靠家裡,包括顏大郎的父親。
既然是靠著家業吃飯,就沒人敢砸自己的飯碗,不敢和祖父祖母較勁。
顏浧卻敢。
當初祖母建議他不開府、不分家,他拒絕了;祖母說不準他退了洀洀的親事,他也違逆了。
敢和長輩叫板、又能伸手管顏氏家務事的,只要顏浧!
“三郎,陸姑娘是術士,祖父祖母都很相信她,就是我父母提起她,也頗為尊敬。你能不能讓她去跟祖母說,淩氏和孩子不能死,否則要遭天譴?”顏大郎見顏浧沉默,又道。
顏浧濃眉橫臥:“不行,不可將她牽扯進來!”
“那你幫幫我!”顏大郎苦求道。“三弟,大哥以後做牛做馬回報你!”
顏浧不需要顏大郎的做牛做馬,也不需要和永熹侯府打好關係,他只是對二堂嫂動了惻隱之心。
在顏大郎自白之前,顏浧以為淩氏不規矩,所以不願意多管她的死活。如今知曉她才是最委屈的,顏浧有心有些鬆動。
“你願意自毀前途去保她?”沉吟片刻,顏浧問。
顏大郎使勁點頭。
“。。。。。。此事,錯全在你,哪怕毀了前途也是你罪有應得。”顏浧道。“既然你願意救她。那你敢不敢白紙黑字將此事寫下來,蓋好你的私章?”
顏大郎愣了下。
他性格里卻是有些懦弱,這個瞬間他想了很多事。
“你不敢?”顏浧追問。
顏大郎這才道:“好,我來寫!”
“你寫三份一樣的。”顏浧道。
“你。。。。。。你會交到朝廷去嗎?”顏大郎問。“三郎。你要知道。。。。。。”
他想把朝中局勢分析給顏浧聽。
顏浧卻打斷他:“這要看祖父和祖母的意思。若他們願意鬧大。自然就不怕朝中之事;若他們不願,就傳不出去。”
顏大郎咬了咬牙。
他寫字的時候,心裡一陣陣的恍惚。不由想起了年少的光景,以及初見淩氏的心情。
他淚盈於睫。
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此事必須他來彌補。
他不繼承家業,大任就會落到二郎頭上。
二郎會因此而饒過淩氏嗎?
顏大郎心中陣陣發酸。
這些話,假如他去告訴祖父母和父母,他們只會更迅速處理掉淩氏,保全繼承人顏大郎。
所以,顏大郎只能找顏浧坦白,而不是長輩。
顏大郎很清楚,他是顏家辛苦培養了三十多年的長孫,顏家寧願犧牲二郎,都不會放棄他的。
他唯有聯合顏浧,逼迫長輩。
他對長輩不孝,對妻子和兒女不仁,對淩氏更是不義,他罪大惡極。
他差不多寫了兩頁紙,將事情簡單明瞭講述清楚了。
而後,他又謄抄了兩份。
“我回府去取私章。”顏大郎道。
顏浧頷首。
顏大郎剛走,顏浧立馬對他的護衛道:“跟著大少爺去,再取一份大少爺平常的墨寶過來。”
顏浧知道顏大郎才學驚人,會三四種字型。若這不是他慣用的字跡,顏浧也沒法子去威脅祖父母。
“是。”
片刻之後,顏大郎和護衛一起過來了,手裡除了自己的私章,也有幾套書。既有他平時寫的詩詞,也有他的公文。
“你看看,字跡是一樣的。”顏大郎知道顏浧的隱憂。
顏浧果然仔細對比。
顏大郎沒有花哨,就是老老實實寫了這份供錄,將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筆跡是一樣的。
“那你蓋上私章。”顏浧道,“回頭收拾收拾,你可能要離京了。”
顏大郎點點頭。
顏浧覺得他好似脫力了。
顏大郎離開之後,顏浧反覆看了這套供錄,心裡甚是不解:這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感情?
就是為了女人的身子嗎?
為了一次的歡愉,要放棄自己的前途和家業,圖什麼?
“還是沒吃過苦。”顏浧揣度顏大郎,“從小被長輩重視,又年少得意,滿腹才華和政見,都是來源於書籍,不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