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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目光落在容景的茶壺和茶杯上,並未言語。
“三公子,我能救你,也能毀你!這一點你必須要清楚。”容景放下茶壺和茶杯,聲音雲淡風輕,“在我的心裡,天下之重,重不過雲王府一女雲淺月。她眼中放的人不管有多少,但我必須要是她心裡那唯一的一人。所以,無論是誰,只要有絲毫非分之想,我都不能容忍。”
三公子眼睛忽然縮了縮。
“所以,她若是住進了你心裡,那麼從這一刻起最好拔除乾淨。她若是沒住進你心裡,那是最好。”容景看著三公子的眼睛,他清泉般的眸光對上他淡紫色的眸子,他淡定而從容地道:“孝親王府太委屈了你,我覺得不要那孝親王府也罷。你說呢?”
三公子淡紫的眸子變成深紫,不回話,忽然極淡地一笑,“景世子,想不想聽聽我是怎麼識得淺月小姐的?”
“你怎麼認識她我一清二楚!三公子不必對我重複一遍。從小到大,她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算起來我是看著她長大的,當然,她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容景伸手將一旁桌案上兩個黑色的本子遞給三公子,“可以給你看看這個!”
三公子看了容景一眼,伸手接過,開啟第一個本子,只見上面用端正清晰的字跡記載著雲淺月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可見,這個黑色本子的主人是容景。第一頁就是初見,他被她推到了水裡,他在水下憋氣,故意等她來救,當她將他救上去,居然她要吻他,卻被他反吻了,那是十年前。他翻頁,看向第二頁,第三頁,每一頁都會有一件事和一個日期,以及記錄的人在一件事情下留的極短的簡評。他翻到最後一頁,日期正是昨日。
將一個本子翻完,他看向容景,只見容景慢慢品著茶,目光看向窗外,並沒有看他。窗外是一片紫竹林,紫色的竹竿,紫色的竹葉,入目全是紫色,每一株竹子看起來雖然年代久遠,但生機勃勃,他收回視線,繼續翻開第二個黑色的本子。
第二個黑色的本子的字跡龍飛鳳舞,是罕見的狂草,一個女子能將狂草寫到如此,令見者敬佩。第一頁也是十年前,只見寫著,“今日見到了孃親嘴裡所說的榮王府小世子了,孃親說我的月兒值得配天下最好的男子,榮王府小世子其實不錯。所以,我就一直盯著那個像是玉做的小男孩看,那小男孩長得真好看,不難想象,這應該是一張長大後會犯桃花的臉。我可不想和一大堆女人爭一株爛桃花,還是算了,這樣的男人太珍貴,要不起。”
三公子看到這,抬眼又看向容景,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笑意,他收回視線,繼續往下看去,只見寫著,“斯文敗類,裝模作樣,黑心黑肺,說的估計都是這種人。太可恨了!我那是人工呼吸好不好?什麼居然喜歡他想吻他,狗屁不通!我發誓,以後一定要離這個混蛋遠一些,再遠一些……”
接下來,便是一樁樁,一件件事情。日期從十年前一點點向前推進,雖然語氣不一樣,但兩個人記錄的事情都會不約而同地吻合在一起。除了小兒女打打鬧鬧,甚至還有一些無人所知的秘辛。
這一本黑色本子的最後一頁日期是兩個月前,正是火燒望春樓那日。最後一行用極重的筆跡寫著,“我願意傾盡十五年的記憶,換容景和我一個機會!孃親,你說怎麼樣?”
三公子目光定在最後那一行字上,久久一動未動。
容景從窗外收回視線,目光也落在那一行字跡上,眸光乍然溫暖。他從來只知道自己受了十年相思之苦,卻不知道有一個人跟他一樣,回府後也記錄下了他的事兒。一本專門關於他的事。
“這兩個本子恐怕從來無人看到吧?景世子給我看,就不怕我洩露出去裡面的秘密?”三公子忽然合上本子,抬頭看向容景。
“三公子會洩露嗎?”容景挑眉。
“也許會!”三公子道。
“秘密早晚都會變成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沒有永遠的秘密。”容景看著三公子,淺淺而笑,“而且我說過,我既能救你,也能毀了你。我既然給你看,就不怕你洩露出去。”
“淺月小姐說若是我能活著,她會許我一個錦繡前程大展抱負的機會。我想問問景世子,你能許我什麼?”三公子挑眉詢問。
“除了她之外,我能許你的很多,就看三公子的心夠不夠大了!或者說你有沒有能力吞下了!”容景忽然一笑,“天下之大,山河雄壯。三公子的心若是一直困頓於孝親王府的話,那麼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