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頓時嘔了一下,夜天傾最好別告訴她那個心疼她的人是他,她會吐死。
    “古有‘聞雞起舞’,有‘頭懸梁錐刺股’,有‘牛角掛書’,有‘負薪讀書’有‘挾策讀書’,有‘高鳳流麥’,有‘溫舒編蒲’,有‘鑿壁偷光’,有‘映月讀書’,有‘囊螢映雪’,有‘韋編三絕’,有‘下帷讀書’有‘焚膏繼晷’,有‘十年窗下’,這等等典故由來哪一樣不比打了她小小几戒尺要苦得多?若是才學習了幾日僅僅是瘦了一些就讓人心疼,那依景看她還是不必學了,以後只管做一個無知婦人就成。”容景道。
    雲淺月抬眼望天。
    夜天傾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學富五車的景世子,這些典故也就景世子能信口拈來。是本殿下憐惜月妹妹太苦有些心疼,不及景世子高瞻遠矚。”雲淺月想吐,但吐不出來。夜天傾別噁心死她才好!
    “太子殿下過獎了!”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笑得溫和,不卑不吭。
    “不知有景世子的教導,月妹妹這些日子可是學會了景世子大才?”夜天傾說話間已經下了車,來到雲淺月身邊,偏著頭對她極為溫柔地問道。
    雲淺月當沒聽見,也當沒看到身邊來了這麼個人。
    “河冰結合,非一之日寒;積土成山,非斯須之作。她紈絝數載,今日方學,而且極其懶散,不用心力,太子殿下認為她能學得了多少?”容景清淡的聲音微揚,眉梢挑起,反問夜天傾,見夜天傾迴轉頭看向他,他伸手撫額,苦惱地一嘆,“景即便是大才,也難耐有些人天生愚鈍啊!著實頭疼的厲害,雲爺爺給景出了個大難題,太子殿下就未曾見不止是她瘦了,我也瘦了很多嗎?”
    無恥!還有沒有更無恥一些的?雲淺月臉色發黑。她在榮王府半個月沒見著他的人,不知道跑哪裡鬼混去了,回來居然還一副冠冕堂皇教了她多為難辛苦的樣子。簡直是欠扁!若不是四下人多,都看著這邊,她真會一拳照著那張臉揮過去。
    夜天傾從來到之後目光就一直落在雲淺月身上,如今聽聞容景一說,果然見他也瘦了一圈,他本來就瘦,如今極為明顯。他愣了一下,眼底的陰雲徹底散去,笑道:“看來月妹妹是著實讓景世子費心了!景世子當真瘦了。”
    “何止是瘦了,簡直是苦不堪言!”容景又嘆道。
    雲淺月已經無語了,繼續望天。她覺得老天爺怎麼不打雷劈死這丫的!
    “那如今月妹妹到底學會了多少?可能識字掌家了?”夜天傾笑問。
    “識字掌家應該還勉強可以吧!哎……反正景已經向雲爺爺請辭了,再也不教她了。我著實再教不了她,還是請雲爺爺另請高明吧!”容景又大嘆一聲,似乎前所未有的頹敗。
    “都言‘女子無才便是德’,只要學會了一般的識文斷字掌家就可以了。依我看月妹妹也不必學了。若是雲爺爺還不滿意的話,景世子又難堪其苦,等這次武狀元大會之後便由我來教導月妹妹。將來月妹妹是自己人,總是叨擾景世子如何像話。”夜天傾笑著道。
    容景淺笑不語。
    雲淺月臉色攸地轉冷,回頭沉沉地看了夜天傾一眼,冷聲道:“就算學不會也不用你來教。”話落,她對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夜輕染沒好氣地道:“看夠了嗎?”
    “咳咳,看夠了!”夜輕染輕咳了一聲,轉回視線。
    “好玩嗎?”雲淺月問。
    “嗯,咳咳,還好。”夜輕染捂住嘴又輕咳了一聲,躲閃開雲淺月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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