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依然步履輕緩閒庭信步而走,似乎剛剛一番變故在他心裡根本就沒有留下絲毫痕跡。月牙白的錦袍在陽光照耀下越發顯得潔淨無塵。
雲淺月對討厭的人和令她反感的事情也從來就不放在心上,所以,她也如早先一樣,閒閒散散地跟在容景身後。一邊心裡徘腹這個人可不可以不要連一個背影都這麼好看。一邊手不停地拈了路邊的花兒草兒把玩,腳也閒不住地踢踢踏踏。上山的碎石隨著她踢動不斷地滾下。
“你真想讓我點住你的穴道?”容景停住腳步,回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不以為然,對他哼唧,“我正好走不動呢,你點住我穴道也好。那樣你要不就自己上山,要不就揹我上山。”
“還有一種你沒說。”容景看著她。
“什麼?”雲淺月不恥下問。
“我點住你的穴道,也不揹你上山,就在這裡看著你被狼吃掉。你要知道這裡群山環繞,草木蔥蘢,怪石嶙峋,怪獸的品種也是多樣,它們的活動也是很頻繁的。平時這裡寺中僧人都是結伴上山,從來不敢獨自上山。獵戶也不敢獨自打獵。”容景緩緩道:“你要不要試試?看我說的對不對?”
雲淺月立即不敢再踢石子了,她絕對相信這個男人的話,罵道:“黑心!”
“嗯,你明白我不是善類就好!”容景嘴角微勾,扔下一句話,繼續向前走去。
雲淺月對著他背影輕叱了一聲,但還是規規矩矩不敢再動了。人在屋簷下,焉能不低頭?這個道理三歲小孩子都明白,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二人一前一後,腳步輕淺。
“喂,玉凝喜歡你,你知不知道?”走了一會兒,雲淺月忍不住開口。
“喜歡我的人多了。”容景頭也不回。
“你也不知道臉紅!”雲淺月發現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做得最多的動作就是翻白眼。撇撇嘴,斥道:“自高自大,自以為是,自命不凡,自視甚高,自吹自捧,自我崇拜,自我陶醉,自負其能!說的都是你這種人。”
“不識字也能說出這許多語句,我居然從不知道你有如此大才?嗯?”容景再次停住腳步,回身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頓時一噎,然後立即揚起頭衝容景道:“本小姐天生我才,不學也會。佩服吧?”
容景意味幽深地看了雲淺月一眼,點點頭,“嗯,佩服之至!”
雲淺月立即得意地挑挑眉。廢話,二十多年國家教育,十幾年不懈努力寒窗苦讀,那些堆得比山還高的證書和學位難道是白吃乾飯的?還對付不了你一個古人我白活了。
“既然你如此大才,等回去之後我奏秉皇上你不用雲世子教學識字了吧!”容景迴轉身繼續向前走去,溫聲道。
那感情太好了!雲淺月喜滋滋地道:“我本來也不用學嘛!是他多此一舉!”
“嗯,我覺得也是,你如此大才,還學那些做什麼?沒白的耽誤時間。”容景附和。
“就是,我以為只有夜輕染明白我呢!沒想到你這傢伙也挺明白我的。”雲淺月看容景忽然覺得順眼了。這個傢伙也不差嘛!
“嗯,我會奏秉皇上不如讓你入宮接替了太傅之職教那些皇子公主學習得了,反正那些太傅也老了該告老還鄉了。你如此大才不加以利用實在浪費。教皇子公主學習也不埋沒了你的天生我才。”容景又道。
什麼?雲淺月頓時傻了!她停住腳步看著容景。
容景只留給雲淺月一個背影,步履依然輕緩優雅,不緊不慢。
雲淺月頓時大怒,怒上加怒,惱道:“怪不得夜輕染說你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果然沒錯!你叫容景做什麼?你叫容黑心還差不多。你那大才為何不入宮當太傅教導皇子公主們學習?憑什麼我大才就不成?”
“因為我自高自大,自以為是,自命不凡,自視甚高,自吹自捧,自我崇拜,自我陶醉,自負其能!外加是披著羊皮的狼,而且黑心黑肺。我這種人品行不端,如何教導得了皇子公主們學習?豈不是誤人子弟?”容景道。
雲淺月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腳下一滑,險些栽下山坡去。她支住身。她支住身子,抬眼望天,想著怎麼天不打雷劈死這丫的!
“小心路滑,栽下去估計屍骨無存,你有多大的天生我才也沒有用武之地了。”容景回頭看了一眼,囑咐了一句。
雲淺月磨牙,幾乎咬牙切齒,“你放心,要屍骨無存我也會拉著你一起!”
她即便下地獄,也不想要這個傢伙在世界上禍害人!定要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