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和她的黑衣人是一樣的死士,留活口無意。
看來幕後之人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這回僅僅出動十幾名死士,是覺得對付她根本就沒必要過多的人嗎?那人定然是不知道她武功已經恢復,且如此高的人。
她冷笑一聲,聽到遠處有馬蹄聲傳來,顯然夜天逸已經追來,她抿了抿唇,雙腿一夾馬腹,踏雪繼續向前奔去。
容景定然到如今還在東山的煙雨亭,以那個人的執拗和黑心來看,如今定然是還未包紮胳膊。她不能再耽擱下去。這些人就留給夜天逸處置吧!
踏雪很快就離開了這處山坳,變故和刺殺不過頃刻,連一絲血跡也未留下。
夜天逸慢一步來到,當看到面前躺著的十幾個黑衣人屍首一怔,他將這些屍首都看了一遍,抬頭看向東山方向,抿了抿唇,終是在此停駐,未再去追。
雲淺月縱馬來到東山,遠遠果然見容景依然坐在煙雨亭中。青山綠水,墨髮白衣,即便坐于山野,也清風和暖,清貴公子,玉質天成。她收住馬韁,靜靜看著他。
這個人,她是真的喜歡!
喜歡到甘願為他困頓圇圄!
喜歡到不去管丟失的記憶中的那些糾纏牽扯!
喜歡到可以忽視沉壓在心底的那一種叫做孤冷無情的東西!
可是她拿什麼來守護這份喜歡?
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飄來,她從容景身上移開視線,這才看到煙雨亭四周地上躺著黑壓壓一片黑衣死士,她心口一縮,立即打馬走近。踏雪片刻功夫來到煙雨亭外圍。
雲淺月此時清晰地看到靜靜躺在煙雨亭四周大約有七八十黑衣死士,鮮血匯聚成河,將煙雨亭四周草地染紅,可見早先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惡戰。她目光掃了一圈,看向容景,只見容景靠著亭柱閉著眼睛,除了胳膊沒包紮外,月牙白的錦袍無一絲血跡,她鬆了一口氣,翻身下馬,走向他。
容景似乎不知道她來一般,依然坐著一動不動。血腥味令人作嘔,但他在濃濃的血腥中閉著眼睛神色淡然。
雲淺月走到容景身前一步距離停住腳步看著他,靜靜看了半響,容景依然連眼睛也不睜,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惱怒,猛地轉身。
她剛一轉身,手腕被緊緊扣住。
雲淺月不回頭,也不說話,臉色顯而易見的怒意。這怒意從何而來她說不清,只覺得心中惱怒不已。
“幸好你回來的還不算太晚,否則我就要吐了!”容景聲音極啞,似乎強自忍受著什麼,話落,他站起身,手腕猛地一用力,雲淺月的身子被她板過來,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雲淺月剛用手去擋,他柔聲道:“不想我吐你一身的話就別動。”
雲淺月手一頓,唇被吻住。
如雪似蓮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即便身處濃濃血腥中,可是他身上和唇上的氣息依然清雅,只是身子有些涼,唇也有些涼。
雲淺月瞪著容景,她不認為在這樣的地方做這樣的事情能有好的感受。
容景並未有深吻,而是淺淺地在雲淺月的唇齒間轉了一圈便放開她,貼著她的唇瓣低聲暗啞地道:“雲淺月,你還算有良心,知道回來找我!”
雲淺月沒好氣地推開他,“我回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容景低笑,身子被推開,手卻緊緊扣住她的手腕不松,他看著雲淺月,眸光退去清涼,溫暖如春,“我知道你會回來找我,所以我如何能死?要死也是別人。”
“是,你個千年大禍害!死不了!”雲淺月瞪了他一眼,還有心情笑!
“都說禍害遺千年,我總要陪著你的。”容景唇瓣勾起,笑意蔓開,“我就想著這個女人對我沒良心慣了,會不會有良心一回?如今總算老天不負我,讓我等到了一回。”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關老天什麼事兒?
“走,我要吃烤魚,你烤給我!”容景拉上雲淺月就走。
“這麼些死人堆在這,你還吃得下烤魚?”雲淺月看了一眼橫七豎八的死人,又對不遠處的瀑布湖水望了一眼,故意噁心他。
“不在這裡吃,我們去香泉山吃烤魚!”容景看也不看那些死屍一眼,又強調,“你烤給我。我這幾日一直沒心情吃飯,都是因為你,你要補償給我。”
“我不會烤!”雲淺月想著她剛從靈臺寺回來,這不是折騰人玩嗎?搖頭否決,“不去!你沒心情吃飯活該,憑什麼我補償給你?”
“你過目不忘,夜輕染怎麼給你烤魚你總記得吧?你就給我怎麼烤。”容景看了雲淺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