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看著容景的馬車,身子站著一動不動,不知道是被驚嚇的,還是對容景發怵。小臉再次忽紅忽白,手裡的帕子已經被她擰得看不出模樣。
“五妹妹,既然七皇子讓你來喊醒她,那麼你就來喊醒她!”容景忽然開口。
雲淺月猛地瞪向容景,他什麼意思?
容景對雲淺月揚唇淡淡一笑,眉梢挑了挑,那意思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雲淺月臉色有些發沉。
容鈴煙忽然抬步走過來,來到容景車前,對著馬車微微一禮,語氣再不見剛剛對七皇子說話時候的羞澀和小心翼翼,也不再斷斷續續,柔婉地開口,聲音雖小,但很清晰,“鈴煙給淺月小姐請安,鈴煙想邀七皇子乞巧節一起七巧,七皇子讓鈴煙來問淺月小姐的意思,不知淺月小姐何意?”
雲淺月頓時惱怒,突然猛地挑開簾幕看向容鈴煙,想著她也真敢來問她!
這個女子是真天真還是真愛夜天逸,或者是真聽容景的話?天真到認為一個乞巧就能拴住愛慕的男人?愛夜天逸愛得就沒了自我?他如何說她就如何做?或者是她聽容景的話,容景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容鈴煙似乎沒料到簾幕忽然被掀開,她只感覺一股寒氣忽然撲面而來,她不受控制地後退了一步,抬眼,正對上雲淺月一張薄怒的臉,她心底一顫。
“榮王府的五小姐嗎?”雲淺月冷冷看著容鈴煙。
若是說早先還對這個女子的大膽痴情而莞爾一笑,那麼此時她便覺得這樣愚蠢看不清形勢沒有半分主心骨的女人就算落了個什麼下場的話半絲也不值得她同情。女人不怕沒人愛,就怕不自愛!在她看來如今這個女人就是不自愛,或者是真愚蠢,而且還不知進退!不但不知進退,還硬趕鴨子上架為難別人!而且為難的這個人如今還是她!
“是……我是容鈴煙,淺月小姐你……”容鈴煙被雲淺月冷冷的視線看著,本來鼓起的勇氣再次崩潰,她心下有些膽寒,語氣再次膽怯起來。卻是不同於剛剛面對七皇子的羞澀膽怯,而是真真實實有些怕意膽顫。
“是七皇子讓你來問我,你就來問我?還是景世子讓你來問我,你才來問我?”雲淺月清冷出聲。別以為她是軟柿子好拿捏,任何人都想來拿捏一把。她臉上寫著“我很好欺負,大家都來欺負我!”的句子嗎?
“我……”容鈴煙又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發白。
“嗯?”雲淺月眯起眼睛,她到要看看是哪個人給了她的膽子!是夜天逸還是容景。
容鈴煙唇瓣緊緊咬著,一雙眸子要溢位水,眼睛有些紅,垂著頭要哭出來一般。
“只要你說出是誰讓你做出的決定,我就告訴你我的答案。也許你就心想事成了!”雲淺月看著容鈴煙,面色依然清冷。她不是讓她為難嗎?那如今也讓她自己嚐嚐被為難的滋味。
容鈴煙搖搖頭,眼淚在眼圈打轉。
“不敢說?”雲淺月挑眉。
容鈴煙只是搖頭不說話,眼淚突破眼圈,終於滾下來,卻還想拼命忍著,看起來好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女孩,說不出的可憐。
雲淺月看著她,忽然一笑,冷冷的語氣變得輕柔,“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容鈴煙默默垂淚,不出聲。
“用不用我好心地告訴你一聲你在做什麼?”雲淺月笑看著她。
容鈴煙依然不出聲。
“你在強人所難,不知進退,不知深淺,愚昧無知。”雲淺月冷眼看著她嬌嬌弱弱,楚楚可憐,卻沒有半分憐憫和手下留情,臉上雖然笑著,但沒有半分笑意,“你喜歡七皇子對不對?你認為你的身份和你如今的行為配得上七皇子嗎?”
容鈴煙忽然哭出聲,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哭著向府內跑了去。
雲淺月不再看容鈴煙,目光冷然地看向夜天逸的馬車,就那樣冷冷看著。片刻,她忽然出手,一股冷冽的風驟然襲向夜天逸的馬車。只聽“咔咔咔咔”數聲木質斷裂的聲響,夜天逸的馬車頃刻間散架。她收回視線,再不看一眼,“啪”地落下簾幕。冷冷地對夜天逸警告道:“這一次毀的是你的車,若再有下一次,仔細你的腦袋!”
碎木落地,響聲不絕,拉車的馬匹受不住強大的寒意嘶鳴一聲。
夜天逸在馬車散架的最後一刻破車而出,輕飄飄落地。看也不看一眼散架的馬車,看向容景馬車緊閉的簾幕,面色不但不見絲毫惱怒,卻是暖如春風的一笑,應道:“好!只此一次,你說的話我從來都銘記於心。”
雲淺月心思一動,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