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關即便被大雪覆蓋,也是一片慘淡,幾個月前曾被雲淺月稱讚的巍巍雄關如今像是大公雞被拔了尾巴的毛,有光禿頹敗之感。但幸好鳳凰關依然儲存,並沒有被大水沖垮關卡。只是關內的人家凋零,一片雪白中只零星幾個屋點。
雲淺月看著這樣的景象,想象著數月前這裡被大水淹沒的情形,可以想象,是何等的慘烈。她駐足,對玉青晴道:“那個鳳凰關的總兵被如何了?”
“回京找你舅舅謝罪,自刎御前,被你舅舅厚葬了。”玉青晴道。
“不是他的原因吧?查出是何原因嗎?”雲淺月雖然知道一種可能,但從未證實。
“不是!沒查出來,背後的人做得滴水不漏,沒有半絲痕跡,與之有關聯的人全部在大水中被淹死了。”玉青晴道。
雲淺月默然,那個人出手自然要做得滴水不漏,雖然南梁是獨立的小國,但如今還是屬於天聖大國下的附屬,南梁的子民也算是天聖的子民,這等事情,自然不能公諸於天下。
進了鳳凰關後,雲淺月和玉青晴也累了,她們本身不能趕路外,兩匹馬也不能再趕路,便找了一家酒家住下。
沐浴洗漱過後,母女二人早早地歇下了。
睡到半夜時候,聽得院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雲淺月醒來,睜開眼睛,細細聽了片刻,忽然推開被子下了床,來到窗前,就著外面的燈光正看到蒼亭進了這家酒家,在拴馬。
“蒼家的那個小子也來了?”玉青晴也醒來,問雲淺月。
“嗯,是他。”雲淺月點頭。
玉青晴不太意外地道:“我們的馬匹比他的馬匹快,早到了半夜也是應該,看來他不是回十里桃花林,就看明日裡他是去南梁還是去南疆了。”
雲淺月點點頭,走回床上躺下。
院中過了片刻後安靜下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院外又傳來一聲熟悉的說話聲。
雲淺月再次醒來,推開被子下床,來到窗前向外看去。正看到一名藍衣女子進了院子,牽著一匹馬,顯然也是連夜趕路而來,數月不見,那女子清瘦了些,雖然披著斗篷,帶著氈帽,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藍家的家主藍漪。
從上次藍家擺龍潭虎穴陣,南凌睿負荊請罪,到後來闖了龍潭虎穴陣後棄而不娶,她和南凌睿、玉青晴離開桃花林後就再沒見到她。不想如今時隔數月,又在這裡看到了藍漪。
“是藍家的那個小姑娘?”玉青晴再次被吵醒。
“嗯!”雲淺月點頭,“看來她是和蒼亭匯合來了。”
玉青晴點點頭,“他們一前一後來到,自然是有什麼事情一起。”
雲淺月看著窗外,見藍漪栓好馬後,被店家迎了進去,正是蒼亭所落宿的院子,她放下簾幕,走回床上,尋思片刻道:“娘,我們明日早上等他們走後再走,咱們看看他們到底去哪裡?距離這裡百里後便是南疆和南疆的分叉路。”
“好!”玉青晴點頭。
雲淺月再度睡下。
第二日天剛剛亮,院中便有了動靜。雲淺月和玉青晴醒來,坐起身,來到窗前,就看到果然是蒼亭和藍漪一起牽著馬出了院子。她們對看一眼,出了房門,退了房,牽著馬匹出了院子。
二人出了院子後,早已經沒了蒼亭和藍漪的身影。但這麼早起來離開的行人很少,他們的馬蹄印尤為清晰。二人翻身上馬,順著馬蹄印跟蹤了去。
蒼亭和藍漪似乎急著趕路,一路都打馬不停。
雲淺月和玉青晴跟在身後。
大約跟了百多里,來到南梁和南疆的交接處,二人向南梁的路上駛去。
這一舉動出乎了雲淺月的意料,本來以為南疆王大限,秦丞相帶著家眷回南疆有奪權的可能,秦丞相既然是老皇帝的人,秦玉凝既然是夜天逸的人,而藍漪和蒼亭也算是夜天逸手下,那麼夜天逸派人去幫助秦丞相理所應該,可是他們居然是去南梁。
玉青晴同樣訝異了一下,隨即面色凝重起來,低聲道:“看來他們是衝著南梁而來。”
“這還用說,顯而易見了。”雲淺月目光看著前方,面色晦暗地道:“看來夜天逸不止打南疆的主意,還要打南梁的主意。目的可以說是為了幫助秦丞相奪南疆,而實行圍魏救趙的兵法,因為南梁比鄰南疆,他不想讓南梁救近幫助南疆,那麼只有先製造南梁的禍亂,一舉拿下南疆。”
“嗯,很有可能是這樣!”玉青晴點頭。
“若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說夜天逸在南疆已經傾注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