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雲淺月問,“那你和淺月小姐這是……”
“屬下回京請淺月小姐前去救皇上。”硯墨道。
德親王不敢相信地看著雲淺月,試探地問,“淺月小姐,你真是去救皇上?不是和景世子……”他後面的話沒說出口,意思不言而喻。他實在不能相信這不是雲淺月的計謀,夜輕染好好在京中待著,偏偏被玉太子的書信約去會晤,如今被景世子埋伏,難保這不是雲淺月和容景裡應外合除去夜輕染之計。
“你只能相信我。”雲淺月淡淡地道。
德親王心裡咯噔一下,如今先皇已死,安王已死,夜輕暖數日前去往青山城再無訊息傳來,朝中除了他這個夜氏的王爺外,再無支撐。就算有支撐,容楓、冷邵卓、雲離也不向著他,他只能依靠雲淺月,只能相信她能救回夜輕染,想到此,他頓時無奈地鬆了拉住她馬韁的手。
雲淺月身下寶馬四蹄揚起,奔了出去。
硯墨跟在雲淺月身後,換了一匹坐騎,不顧及身上的重傷,如風一般緊緊跟隨。上官茗玥奪過一名武官的馬匹,也跟了出去。
三人三騎轉眼間就消失了蹤影。
德親王、孝親王等一眾人看著三人離去,都心下沒有主張,不知道雲淺月此去迷霧山是好是壞。
德親王嘆息片刻,回頭看向宮門內。只見容楓負著手站在一眾群臣之後,目光看向雲淺月離去的方向,面色平靜,他走回去,站到容楓面前,試探地問,“楓世子,淺月小姐她當真對景世子已經再無情誼?”
容楓聞言微微揚眉,“若我說無情誼,德王叔,您可信?”
德親王直覺地搖頭,須臾,又覺得若是有情誼,夜輕染豈不是危險?他臉色分外不好,“楓世子,你與淺月小姐關係最好,應是瞭解她幾分,可否給本王和群臣吃一顆定心丸?”
一眾群臣聞言都向容楓看過來,他們的確都心裡沒底。為將來的前途,為未來的命數。
容楓淡淡一笑,“她的心思最是難測。”話落,他見群臣神色各異,德親王極其需要某些東西支撐,否則就要昏倒的模樣,他道:“不過她最是言而有信,她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她答應救皇上,一定會救。”
德親王面色一鬆,“那就好!”
孝親王和一眾老臣臉色也頓時有了笑模樣。
容楓不看眾人,轉身向御書房走去。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把持了朝政大權,代替夜輕染去御書房批閱奏摺,掌管朝事兒,只覺得斗轉星移,世事難料。
雲淺月和硯墨、上官茗玥三人出了京城,向迷霧山而去。對於迷霧山,雲淺月算是輕車熟路,曾經十年前,她去過一次迷霧山。轉眼十年已過,但這條路依然記憶猶新。
迷霧山距離天聖京城整千里,雲淺月身下的坐騎日行八百。她快馬加鞭,夜裡子時,已經跑出了八百里地,來到了距離迷霧山二百里地處的青山谷。
硯墨本就重傷,奔跑了一日半夜,已經支撐不住,雲淺月剛停住馬,他轟然從馬上倒下,雲淺月眼疾手快將他接住。
上官茗玥顯然沒這麼跑過路,他已經累得脫了一層皮,他的馬不及雲淺月身下的坐騎,從來也沒受過這種苦,所以,如今雲淺月剛一停下,他便如大蝦米一般地趴在了馬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雲淺月見硯墨已經昏過去,掏出一顆藥丸塞到他嘴裡,暗歎他不愧受夜輕染親信,身為他的近身隱衛,受如此重的傷,她半途說過一次讓他留下,他卻剛硬地搖頭,如今堅持跑了八百里才昏倒,也是難得。她回身看向上官茗玥,見他已經沒有力氣,她將硯墨扔給他,正巧砸在他趴著的背上,清聲道:“你看好他。”
上官茗玥被砸得嗷叫了一聲,手臂拽下來昏過去的硯墨,用不是人的眼神看著雲淺月,咬牙道:“別告訴我你還要趕路!”
“我是要趕路。”雲淺月丟下一句話,催馬向迷霧山行去。
上官茗玥想去追,他身下的馬已經支撐不住,轟然臥倒在地,將他和硯墨一起給甩到了地上,他想再起來,發現腿打軟,再沒力氣,見雲淺月即便跑了八百里路,依然背影筆直,不見半絲疲憊,他惱怒地罵道:“還是不是女人!”
雲淺月回答他的是一個越來越遠的背影。
上官茗玥收回視線,哼唧了一聲,抬腳踹開他身邊的硯墨,靠著馬身上閉上了眼睛。心裡早已經嘔得吐了血,早知如此,他說什麼也不跟來。難怪她離京時沒阻止他跟著,定然是知道他受不住不日不夜的騎馬奔波。
雲淺月算準了路程,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