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南梁、南疆、西延、北崎等小國本來就是天聖的附屬國,邊境一直以來互通來往,互相通婚,互通貿易,鳳凰關內住著天聖的百姓,也住著南梁的百姓,早已經不分彼此,百姓們所求無非是安居樂業。
雲淺月看著城內家家門面開著,有買有賣,不由笑了笑,帶著凌蓮、伊雪回了總兵府。
院中並沒有看到容景的身影,她徑直進了屋,果然見容景在屋中,負手立在窗前。他身上難得地換下了一襲月牙白錦袍,穿著一襲墨色錦袍,筆挺地站在窗前,如她去年與他前往十里桃花林參加南凌睿的負荊請罪時一般,一改往常的溫潤如玉,就像一把千年玄鐵劍,將鋒利隱藏在墨色錦袍後,清傲尊貴,榮華無雙。
她腳步不由頓住,靜靜地看著他。
容景自然知道她回來了,從窗子一直看著她一路腳步輕快地回到屋,他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融化了墨色的冷冽,他緩緩轉過頭,笑道:“大將軍得勝回來了!”
“大將軍是得勝了,但不是我這個大將軍,而是顧少卿那個。”雲淺月撇撇嘴,走過來,對著他上下打量一眼,須臾,挑眉,“這是要回十里桃花林?”
這副穿著讓她不得不做如此想象。有一種人,他天生就該穿一種衣服。榮王府的世子,他不適合鋒芒外洩,月牙白錦袍溫潤如玉,正遮掩了他的凌厲,令他看起來雲端高陽。楚家主,十大世家第一大家的第一把交椅,他不需要掩藏鋒芒,十金一寸的墨雲彩沉香鍛,他穿得當仁不讓。天蠶絲錦的月牙白色,從容景穿起,天下無一人敢穿,十金一寸的墨雲彩沉香鍛,除了楚容外,天下無人敢穿。有一種人,他所用過的事物,別人連效仿都覺得是褻瀆和望塵莫及,他這樣的穿著,自然是告訴他,如今站在這裡的不是容景,而是楚容了。
容景笑著點頭。
“回去做什麼?”雲淺月拽著容景的袖子摩挲,心中想著這個人的奢侈,十金一寸的墨雲彩沉香鍛啊,這件衣服何止千金。
容景看著她,含笑道:“在你眼裡,這件衣服比我還好看了?”
雲淺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老實交代!”
“送一個人回十里桃花林。”容景道。
“誰?”雲淺月問。
“凌墨!”容景道。
雲淺月恍然,頓時明白了他的算計,早先從她這裡趕走了風燼和莫離,讓二人回了風家和莫家,如今風燼是風家的家主,莫離是莫家的少主,說是少主,其實莫家的所有權利都已經到了莫離的手中,家主如今被架空了,不過是個擺設而已,接家主之位不過是早晚的事兒。等於風家和莫家都到了他的手裡。花家、鳳家早被他收服,加上他的楚家,如今是五大世家。他早就將莫離弄回莫家時,就算計了她手下的華笙、凌蓮、伊雪,想三人回這三家,她沒給,華笙是紅閣七長老之首,紅閣離不開她。而凌蓮和伊雪聰明精細有餘,但是武功和沉穩不足,她怕她們去了也玩不過那兩潭深水,不想她紅閣的兩大長老折在那裡,所以沒鬆手,但五大世家總不能這樣牽制,不堪大用,所以,天平必須傾斜,他心折了一個伊鴻不夠撼動伊家,便將主意打到了顧少卿手下的凌墨手裡。
凌墨對凌家的仇恨,凌家除了凌燕外,再無繼承人,而凌燕畢竟是女人,不足以讓凌家後續傳承,所以,凌墨無疑最合適。若是凌墨回了凌家,凌家人自然歡喜不已,就如風家一般,風家少主暴斃而亡,風家為了傳承,發瘋一樣地找風燼。風燼被接回風家後,在他的幫助下,鐵血手腕報了當年的仇,成了風家的掌舵人,本來風家和藍家交好,一下子被他打破,風家為了繼續傳承,風家的族主和族中長老們都只能妥協,脫離了藍家,歸順了容景。
十大世家之所以能傳承幾百年還在如今的世上佔據著一定的位置,自有其生存之道。百年傳承的世家名門,子嗣的傳承被視為重中之重。當年她娘和後來的七大長老從七大世家奪人,可以想象若沒歷盡一番辛苦算計,七大世家不可能將人給他們。而當年的楚家主嫁給榮王府世子,後來容景作為繼承人回去接替了楚家,這裡面未必沒有如今楚老家主的算計。
所以,凌墨即便對凌家有很深的仇恨,但他如今八招就打敗了從坤武殿出來的凌燕,就足夠讓凌家轟動。凌家那些老東西們就如餓狼看到了兔子,總要逮住不放。只要他肯回凌家,有楚家主楚容領著回去,有南梁兵馬大將軍顧少卿做後盾,有凌家再繁華百年亦不為過做為強力的吸引,他們未必不會放棄新登基為帝的夜輕染,轉而投靠楚容。
至於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