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一道,她再忍的話,就窩囊到家了。
容景看著她神色堅決,忽然一嘆,鬆開了手。
雲淺月不再看容景,猛地轉過身,手心溢位一團火紅,頃刻間奔著德親王手中的聖旨而去。老皇帝紅木棺木明豔,皇后大紅的皇后服飾明豔,雲淺月手心這一團火光,同樣明豔。
漫天的大雪飄揚而落,可是雲淺月這一團火光噴出,她面前似乎驟然被開通出了一條道。周遭十米之內,正在飄落的血頃刻間被她的火光烤化了。
德親王看著那團火光衝他而來,拿著聖旨大驚失色。
“小丫頭!”夜輕染大驚喊了一聲。
“月兒!”夜天逸厲喝一聲。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齊齊出手,兩道強大的氣勁頃刻間融合於一處,齊齊阻攔雲淺月這一道火光。
容景看著三大氣勁要撞於一處,他手指動了動,忽然又蜷了回去,靜靜看著。
容楓本來以為容景會出手相助雲淺月,但見他沒出手,他面色一變,功力瞬間凝聚手心,就要相助雲淺月。
可是他的氣勁剛衝出手心,就被左側而來的一股無形的大力阻擋住,他一驚,猛地轉頭,就見雲王爺看了他一眼,對他搖了一下頭。他眸光露出驚異之色,須臾,驚異又退去,轉過頭,焦急地看著雲淺月。
就在這頃刻間的功夫,三大功力相撞,“砰”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地上被堆積的厚厚的雪被掀起,頃刻間,這一處方圓被形成了一片雪霧,人人眼前都如被雪霧迷住,白茫茫一片看不清。
雲淺月倒退了三步,她後背被一隻手輕輕扶住。
夜天逸和夜輕染也倒退了三步,他們後背無人相扶,自己站穩腳,兩張俊美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前面,但這一處都是雪霧迷濛,他們看不清對面的雲淺月甚至任何人。
雲淺月站穩身形再次出手。
一隻手再次輕輕將她握住,對她低聲道:“仔細傷了人。”
雲淺月手猛地頓住,聖旨雖然可惡,但這一處這麼多人,她如今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清,催動功力去毀聖旨,難免不會傷到無辜的人。她唇瓣緊緊抿著,手指曲回,指甲不受控制地掐進容景的手裡。
容景再不說話,如玉的手一動不動,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片刻,雪霧散去,人影漸漸露出輪廓。
夜天逸和夜輕染看到了對面的雲淺月,她也看到了他們,二人嘴角都掛著一絲血色。眸光相對,不知是雪比人白,還是人的臉比雪白。
眾人似乎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人人如泥像一般或跪或立,大氣也不敢出。
“月兒,你想毀了聖旨?”許久,夜天逸開口,聲音暗沉,眉眼處籠罩了一抹黑色。
“是!”雲淺月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夜天逸看著她,忽然笑了,嘴角那一絲血跡尤為明顯,“我知道你修習鳳凰真經,知你武功已經步入最後一重,但也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你不惜動用最後一重催滅萬物的天雷地火來毀聖旨?你可知天雷地火不大成,你妄自動用的後果?”
“不過是一條性命而已!”雲淺月冷漠地道。
夜天逸看著他,面上的笑意轉冷,比漫天飛揚的大雪還冷,“你不想嫁給我,已經到了不惜性命毀了聖旨的地步?月兒,你何時對我殘忍至斯?”
“夜天逸!你敢說這道遺詔的內容你事先不知曉?不顧我心意,立下聖旨,就該清楚後果。我雲淺月也許什麼都可以依人,都可以退一步,但這終身大事,休想!”雲淺月冷冷地看著他,“我與你十年相知,十年相助,十年交好,但從來沒說要嫁給你,你憑什麼就用一道聖旨來決定我要嫁給你?我對你殘忍?你如此才是對我殘忍!”
夜天逸面色一白,身子不由後退了一步,但他本來暗沉的眸子忽然掀起怒意,大怒道:“雲淺月,這道聖旨是父皇所留,我事先並不知曉。”
“你能不知曉?夜天逸,演戲不要太假!”雲淺月看著他冷冷道。
“演戲?”夜天逸挑眉,忽然嘲諷一笑,卻是無盡怒意,“我想娶你,不是一日兩日,也不是一年兩年,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兩歲半,比容景認識你早了整整兩年半。雲淺月,我想娶你之心,恨不得明日就娶,你明白嗎?我若知曉這道聖旨,我做什麼攝政王?我想做九五之尊,一朝天子,我沒有他聖旨裡面所說的什麼大孝,為他守孝一年,我想娶你之心連十天都守不住。若我知道這道聖旨的話,我會比你先毀了它,改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