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怕是誤會了!是本宮前來天聖想要了解百年前的婚約,洛瑤想要見識一下天聖國土風貌,於是隨我一同來了。不過走到河谷縣,正趕上大雨滂沱,山石滑坡,我們被截在了河谷縣,寸步難行,後來我過華王叔身體不適,舊疾復發,我們擔憂,便只能匆匆趕回了東海。”玉子書緩聲解釋道。
老皇帝眉頭微皺,不解地道:“照玉太子這樣說,東海國對於百年前的那一場婚約是何意?難道不是洛瑤公主來履行和榮王府的婚約?”
“自然不是!”玉子書含笑道:“父皇和本宮未曾見到景世子,又怎麼能輕易將公主下嫁?更何況當年那婚約之事是太姑姑一時意氣所立,父皇待她回東海之後才知情。後來又因為兩代無公主出生,便也擱淺了此事。上一代本來派姑姑前來解決,不想中途出了些差錯,便再度擱淺了。如今這一代四個公主,父皇才得以派本宮前來處理此事。”
“那依照玉太子的意思,如何處理?”老皇帝試探地問。
玉子書看了容景一眼,淺淺一笑,“這也要看景世子的意思!”
“哦?玉太子何故這樣說?難道東海國不想要和榮王府履行婚約了?”老皇帝看了容景一眼。
“玉太子和淺月小姐彼此傾心,東海國一直以來秉持高風亮節。自然不會行壞人姻緣之事。”玉子書笑道。
“原來是這樣!那玉太子就不必擔心了,雲王府的月丫頭自小就和朕的七皇子定有婚約。信物還是已故的雲王妃留下的。”老皇帝語氣一鬆,笑了一聲,“景世子和月丫頭如今一個未及冠,一個未及笄,都還是弱齡之年,對兒女情事朦朧不懂,難免誤入錯途。一日未定下之前,都做不得數。”
容景垂下眼睫,姿態沉靜。
玉子書含笑點頭,“原來是這樣!恕本宮孤陋寡聞,一直以來竟然沒聽說七皇子和淺月小姐的婚約。照這樣說來,此事需要好好商議。吾妹洛瑤上次見到景世子一見傾心,想要履行婚約,但我以為淺月小姐和景世子姻緣早定,彼此心儀,加之與淺月小姐有過爭搶雪狐那一面之緣,便早早就給了淺月小姐一封退婚文書。”
老皇帝面色微微一變,“你給了月丫頭一封退婚文書?”
“是,皇上不知嗎?”玉子書微微訝異地看著老皇帝,見他搖頭,他笑道:“我還以為淺月小姐回來京城之後就會迫不及待地將那封退婚文書拿出來,原來竟然沒有。”
“什麼樣的退婚文書?”老皇帝追問。
“自然是景世子和東海國公主的退婚文書。”玉子書笑答。
老皇帝躺靠的椅子歪了一歪,看了容景一眼,見他靜默不語,他又看向夜天逸,夜天逸面無表情,他乾笑了一聲,“玉太子剛剛不是說洛瑤公主對景世子一見傾心嗎?難道玉太子當時給月丫頭退婚文書時就沒有顧忌令妹的感受?”
“我和淺月小姐相識在前,相認之後難以推卻她的請求,便答應了。那是吾妹還未曾表露心意。本宮後來才知。”玉子書笑著搖搖頭,話音一轉,又道:“洛瑤看起來表面沉靜,但其實脾性卻不是如此。她但凡自己想要的看得上的人或者物事,都執著不已。但一旦得手,便再不喜歡。否則我覺得她和景世子到不合適。”
“哦?”老皇帝老眼眯了眯。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宮既然已經給了淺月小姐退婚文書,就不可能再收回。更何況吾妹洛瑤如今似乎對南疆的睿太子上了心。所以,本宮也不算是傷了她的心。就像皇上您說的,她如今也是弱齡之年,對兒女情事朦朧不懂,一切還做不得數,需要沉澱下來才知道。”
老皇帝點點頭,“玉太子說的不錯!一切都還做不得數。”話落,他擺擺手,笑道:“玉太子既然要參加月丫頭的及笄,如今還有一個月餘,時間還早。你也要在這京城多逗留些時日,今日此事先暫時不談,我們慢慢商議。總會有個圓滿。”
“也好!”玉子書從善如流。
老皇帝似乎這才想起六公主,對六公主招招手,“六兒,再換一首曲子!”
“是,父皇!”六公主點頭,適合宴席上彈奏的樂調溢位指尖,是她最熟悉的曲子。
這一曲插曲再次告一段落。
眾人再次觥籌交錯,只是更是心思各異,氣氛再不如早前。唯一面色如常的一直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容景,溫潤雅緻,清淡閒適;一個是玉子書,面容始終含笑,姿態隨意。
宴席一直從巳時進行到了未時,方才止歇。
宴席後,老皇帝已經支撐不住,由汶萊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