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他的手心溫溫潤潤。
“誰愛你也不管用,知道嗎?你的心只能在我這裡。”容景又道。
雲淺月傷色盡退,點點頭,伸手握住容景的手,“知道了,容公子,我的心只能在你這裡。誰也奪不去。”
容景嘴角微彎,不再說話。
馬車穿街過巷,不多時,來到皇宮門口。
絃歌停下馬車,對裡面道:“世子,皇宮到了!”
容景收斂起眸中的溫柔,淡淡應了一聲,撤回手。雲淺月躺著的身子坐起來,看著他,低聲問道:“夜天逸在搞什麼鬼?你可知道?他懂醫術,老皇帝何時大限他又怎會不知?又怎會允許老皇帝沒留下聖旨就死?一般來說,老皇帝一死,就會有人宣讀聖旨傳位之人,之後就會群臣叩拜,稱呼新皇了。可是他如今還是被稱呼七皇子,這說明了什麼?”
“一,說明聖旨還未宣讀,在等著我們進去後宣讀。二,聖旨已經宣讀了,他不是新皇。”容景給出兩個答案。
雲淺月蹙眉。
容景伸手開啟車中一角的衣櫃,從裡面取出一件白色的貂皮斗篷,給她披在身上,對她道:“別在想了,早晚會知道,想他又有何用?總之你記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在。誰也將你奪不去。哪怕是聖旨,也不行。你何時理會過聖旨?”
雲淺月低頭,就看到容景如玉的指尖在給她系披風,上好的貂皮斗篷披在身上,頓時感覺暖到了心窩,她一時間並沒說話,只是看著他溫暖的指尖。
“聽到了沒有?”容景見她不答話,抬頭看著她。
“聽到了!”雲淺月點頭。她心定如一,愛著容景,自然不可能妥協屈就別人。有一個人已經成了心口的硃砂痣,就再也磨滅不去,別人都是路邊的風景而已。
“走吧!”容景放下手,滿意地看了她身上的披風一眼,挑開簾子,緩緩下了車。
雲淺月跟在他身後,輕輕一縱,也跳下了車。
這時,汶萊的馬車也來到,他立即扔了馬韁,跑了過來,對二人恭敬地道:“景世子,淺月小姐,七皇子說您二人來了之後就直接去聖陽殿。”
“嗯!”容景應了一聲,拉著雲淺月的手向宮門口走去。
雲淺月跟著他抬步,只見宮門口和城門口一樣,把守宮門計程車兵人人皆是一身素縞,宮門上掛起了皇帝駕崩的白帆。她淡淡掃了一眼,收回視線。
宮門口計程車兵見容景和雲淺月來到,連忙開啟宮門。
容景和雲淺月向聖陽殿走去,走了一段路,雲淺月忽然問,“這件披風哪裡來了?”
“給你特意做的。”容景道。
“什麼時候?”雲淺月眨眨眼睛,伸手摸了摸披風的皮毛,探究地道:“這件披風不像是新的,雖然看起來很新,但應該也是因為儲存的好。”
“嗯!”容景點頭,想了一下道:“大約兩三年了吧!”
“那個時候?”雲淺月挑眉,看著容景的側臉,“你確定是給我做的?”
“雲淺月,自然是給你做的!你不用懷疑。”容景瞥了她一眼,道:“那個時候我被寒毒折磨了七八年,已經摺磨得苦極了,但每每知道你和夜天逸傳遞書信,我就更是比寒毒加身還苦。於是我就狠了心,覺得即便寒毒解不了,我也要要了你。”
雲淺月看著他,好笑道:“居然有這麼糾葛啊!那時候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要我,不就得了?何至於我後來拐了那麼一個大彎子啟動了鳳凰劫?沒準你一告訴我,我立即就答應你呢。”
容景伸手揉揉額頭,嘆道:“我對任何事情都自信,唯獨對你。”
雲淺月心裡忽然一酸,又很快就感覺無盡的甜。她看著容景,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老皇帝死了,夜天傾也死了,夜天煜被下入獄,這個夜氏江山有著皇室血液且有本事翻雲覆雨的人就是夜天逸了。夜天逸對她不管用什麼心思,什麼手段,她都相信,只要有容景在,這個如玉無雙的男子會為她撐起一片天。
容景感覺到雲淺月的感情和信任,偏過頭,對她綻出一抹雅緻的笑,緊緊握住她的手。
二人不再說話,一路走向聖陽殿。
今日的皇宮死一般地沉寂,雪打宮牆,漫天銀白。宮人一改往日光鮮亮麗,都齊齊身穿素服,白雪落下,每一個人影都是一樣的白。
過往宮女太監看到容景和雲淺月,老遠就避讓見禮。
即便飄雪如畫,依然掩飾不了皇宮內各處散發的沉重的氣息。
容景和雲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