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臉,對青影擺擺手。
青影意會,退了下去。
雲淺月想了一下,回身對雲離道:“雲世子,你招出雲王府的隱衛,現在由隱衛護送你,帶著這個放冷箭的人,進宮找皇上給你伸冤。”
她將雲王府的三千隱衛早已經給了他。但是那三千隱衛畢竟只是雲王府訓練的一般隱衛,這等武功高強放冷箭的人,雲王府的隱衛還是警醒度不夠,若沒有她,今日雲離必死。
她到底要看看夜輕染見了那皇室隱衛如何給個說法。
雲離也是聰明,即刻就明白了雲淺月的意思,點點頭,對暗中喊了一聲,有幾名隱衛立即出現,抬起那刺殺死去的人裝在了後車坐上。
“我們繼續去刑部。”雲淺月對沈昭道。
沈昭點點頭。
雲淺月伸手拉了他,再不多說,足尖輕點,離開了雲離的馬車,回到了沈昭的馬車。她落座後,一拉馬韁繩,馬車繼續向刑部而去。
雲離看了沈昭離開的馬車一眼,落下簾幕,白著臉吩咐車伕一句,車伕一揮馬鞭,由隱衛護送著,向皇宮而去。
這一處的刺殺不過須臾之間,只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
馬車上,沈昭低聲問雲淺月,“剛剛那名是皇室隱衛,難道是皇上、攝政王、或者是夜小郡主要殺雲世子?”
雲淺月淡淡道:“皇室隱衛分流甚大,分為暗龍,暗鳳,普隱。剛剛那個人身上帶著皇室隱衛的刻印,但是極為普通,那麼就是普隱了。暗龍在夜輕染手中,暗鳳在夜輕暖手中,普通隱衛夜天逸有一支,德親王府有一支,還有宮裡的明太后,六公主,以及皇室的皇子公主們手裡或多或少都有。”
“既然普隱分流如此多,如何能分出是何人下的手?”沈昭蹙眉。
“外人分不出來,但是夜氏獨有一套能分辨普通隱衛分屬誰的法子。”雲淺月話音一轉,有些涼涼地道:“我們也不需要知道是誰,只需要讓夜輕染和文武百官知道有皇室隱衛暗中刺殺雲離就成了。”
沈昭若有所悟,點點頭。
“容景為何沒與你一起出宮?”雲淺月想起容景,剛剛她沒見到容景出宮,就想問沈昭,奈何被雲離攪亂了,不過也是他這個哥哥福大命大,好心救別人,反而倒救了自己。
“景世子被皇上派人喊去了帝寢殿。”沈昭道。
雲淺月點點頭,夜輕染如今躺在床上,自然不讓容景輕鬆了。
二人再不說話,馬車再無阻攔,兩柱香後來到了刑部。
刑部大門口,德親王的副手副中郎將趙穆帶著刑部的所有官員已經等在那裡。一見沈昭的馬車來到,趙穆立即走上前,滿面含笑地道:“沈大人來了,我剛剛聽說沈大人昨日染了風寒病了,以為今日不來了。剛要帶著人撤了,不想沈大人來了。”
雲淺月打量了一眼趙穆,這個趙穆她自然認識,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為人圓滑機警,在德親王手下這些年很受重用,與朝中官員們從來沒紅過臉,人緣不錯。
“咳咳……”沈昭壓抑地咳嗽了兩聲,他裝得也像,聲音粗噶,顯得肺氣不通,“皇上刺殺一案不能耽擱時機,如今畢竟再不是冬日了,天暖漸暖,屍體時間長了便擱不住了,我染小小的風寒不算什麼,為皇上分憂解難才是分內之事……”
一邊說著話,他一手跳開簾子,一手捂著胸口,臉色因為剛剛雲離被刺殺的驚險蒼白還沒緩過來,此時正巧用到了這裡。
刑部的一眾官員本來還以為沈昭是裝的,如今一看他的樣子,對他染了風寒不由信了。
“朝中若是多幾個如沈大人這般的好官員,何愁我天聖朝綱不興天聖皇朝不興啊!”趙穆感慨了一句,面露關心,“沈大人看起來風寒甚是嚴重,刑部停屍房陰氣重,趙某怕你受不住,要不改日吧?那屍體還能放個兩日。”
“既然來了,就今日吧!早查明真相,也好早結案,匪首一日不抓,一日難安,連我皇都敢刺殺,簡直是太囂張,這可是關係到我皇的安危,耽擱不得。”沈昭搖搖頭,扶著車轅要下車,似乎不太有力氣,他苦笑了一下道:“上午的時候喝了濃湯藥還好一些,不想這時候嚴重了,不過進去片刻後就出來,應該無礙的。”
趙穆點點頭,“沈大人如此勞心,讓下官覺得慚愧。”
“來,扶我進去。”沈昭將手無力地搭在雲淺月那隻沒受傷的肩膀上。
雲淺月連忙下了車,伸手去扶他。
這讓趙穆等人不由得多打量了雲淺月幾眼,沈昭的這個貼身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