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立即應聲去了,不多時,便端來一碗藥,顯然是早就準備下的,藥不熱,溫度正好,她遞給夜天煜,夜天煜勉強坐起身,將藥喝了。
雲淺月再次吩咐那人,“你打水來,給四皇子清洗梳洗一番。”
那人連忙恭敬地垂首,“淺月小姐,攝政王吩咐下來,說您來了,四皇子若是將藥喝了,您就可以走了!”
雲淺月眯起眼睛,冷聲道:“你原來還知道他是皇子?皇子即便犯罪,也不該沒有丰儀?即便在這牢裡困著,他的身份害擺在這裡,如今他這副樣子,你難道要我定你個藐視皇室,欺辱皇子的罪?”
那人身子一顫,連忙搖頭,“回淺月小姐,屬下們不敢藐視皇室,不敢欺辱四皇子,屬下等平時都不靠近四皇子,並未對其侮辱一言半語。如今四皇子這樣,實在是……”
“廢話少說,打水來!另外拿幾套乾淨的衣物以及日常用品,再搬一個火爐,從今日起這裡生上火爐。”雲淺月沒耐性對冷聲打斷他,“你若不想死的話,儘管不按我說的做。”
那人猶豫了一下,臉色發白地轉身去了。
不多時,水打來,另外拿了幾件乾淨的衣服。雲淺月扶著夜天煜下了床,要幫他梳洗,他搖搖頭,自己動手洗,雖然費力一些,但到底還是自己能動手。
半個時辰後,他梳洗一新,且颳了鬍子,雖然再沒了往日的風采,但總算依稀找回了些影子,勉強可以看了。床上新換了被褥,打掃了一遍,生上火爐,不那麼陰冷了,連空氣也清新了幾分。
夜天煜躺回床上,雲淺月剛要坐下再陪他說會話,聽到外面“噗通噗通”跪倒,喊攝政王的聲音響成一片。她眼睛眯了眯,向外面看去。
夜天煜自然也知道誰來了,沉下了臉。
不多時,夜天逸走進來,青袍玉帶,攝政王的身份,大權在握,讓他比做七皇子時,多了一抹威儀。來到牢門前,看著裡面,忽然一笑,“月兒如今對誰都是好的,獨獨對我不好了。四哥好福氣,即便身在牢籠,也有人念著你。”
夜天煜粗噶地冷冷道:“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告訴月兒一聲,洛瑤公主進京了,如今去了榮王府。她似乎來者不善呢!”夜天逸笑著道:“順便告訴四哥一聲,就好好在這裡面住著吧,有人念,總是好的。”話落,他不再看二人,轉身走了出去。
“夜天逸!”夜天煜磨牙似地喊了一聲。
夜天逸腳步不停,頭也不回,不多時,離開了牢房。
雲淺月皺眉,夜天逸來這裡,只是為了說這兩句話嗎?洛瑤來了,還去了榮王府,她想做什麼?她回頭看向夜天煜,見他對夜天逸離去的方向怒目而視,她溫聲道:“跟他生什麼氣?如今看來這裡也沒什麼不好,可以磨練你的性子,什麼時候能在夜天逸面前處變不驚,不喜不怒,你心裡的砍便過去了,以後再不觸他,或者可以將他不當回事兒,好好活著。”
夜天煜收回視線,惱怒褪去,苦笑了一下,點點頭,“你別再這裡待著了,趕緊去榮王府吧,洛瑤剛來就去榮王府,你要小心,據說這個東海國的公主可不簡單。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吃藥的。”
雲淺月見他精神多了,他一大部分是心病,如今被她治好了一半,點點頭,不再多話,轉身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之後,有人立即過來將牢門關上。
出了刑部大牢,雲淺月輕吐了一口濁氣。見絃歌一臉心事地垂著頭,見她出來神色怏怏的,她走到車前,挑眉問道:“怎麼了這副樣子?洛瑤來了做了什麼?”
絃歌一怔,似乎被驚了一下,須臾,斂住心神,低聲道:“剛剛得到訊息,洛瑤公主拿著婚書進了城,直接找去了榮王府,要找世子,說她是婚約的履行人,玉太子說了不算,她沒想和世子悔婚。”
雲淺月挑了挑眉,“就這個?”
絃歌再次一怔,看著雲淺月,“淺月小姐,這個可是大事兒!”
“的確不是小事兒!”雲淺月忽然笑了笑,上了馬車,落下簾幕,吩咐道:“走,回府,我去會會她。她的那把劍還在我這裡收著呢!”
絃歌點點頭,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刑部大牢。
馬車走過繁華的主街,透過車廂簾幕,隱隱聽到大街上議論的人聲,不是西延之亂,而是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楚夫人,一個是洛瑤公主。據說在南疆、南梁、西延露面扭轉時局的楚夫人頗具才華,武功登峰絕頂,且容顏極美。另外洛瑤公主進京,如傳說中一般天香國色,以前的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