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崎前來相助,北青燁雖然能耐不大,但是北崎國總算是天聖除了西延的一大助力,自然不能讓北青燁出事,他若是出事,北崎軍心散亂,那麼北崎便指望不上了。所以,夜輕暖不能再繼續追擊攻打雲暮寒,連忙休戰,給北青燁解咒毒。
夜輕暖師從夜氏帝師,是夜氏自小培養的暗鳳,夜氏帝師也鑽研蟲咒之術,所以,她自然對此也有涉獵,雖然不及正經的南疆王室嫡傳精通,也是會個十之七八。畢竟百年前夜氏始祖收復了夜霄一脈,也將南疆咒術掌控了,傳給了夜氏暗使,為夜皇室又增加一個籌碼。
戰火硝煙了一日,八荒山終於消停下來。
兩方兵馬打掃戰場,收撿傷兵殘兵。軍營裡大夫忙得腳不沾地。
南疆大軍營帳內,雲暮寒疲憊地坐在帳中,他的對面坐著南疆國舅。
這一仗,顯然令雲暮寒消耗了不少心神,說話也沒什麼力氣,“幸好景世子早先有了佈置,令舅舅等在這裡助我,否則這一戰恐怕凶多吉少。”
南疆國舅也有些疲憊,“景世子早有預料北崎會出兵,北青燁有勇無謀,這些年來一心想要壯大北崎,卻是夜郎自大,只看自己,不看別人。所以,對付北青燁,有我和南疆的咒術就夠了。”
雲暮寒嘆了口氣,“可是接下來我也沒有把握。畢竟兵力太懸殊。”
“你放心,景世子定然會派人來援救你。”南疆國舅道。
雲暮寒點點頭,問道:“妹妹去了東海這麼久,可有訊息了?”
南疆國舅臉色暗了下來,“聽說在東海解不了那個毒,被上官小王爺帶去了雲山,玉太子等人都沒跟隨,如今還沒訊息。”
“沒有訊息,也許才是最好的訊息。”雲暮寒道。
南疆國舅點點頭。
這一日,兩個人的談話伴著營帳外的血腥彌散在風裡,他們還不知道容景其實已經得到了雲淺月入了寒池一個月沒出來的訊息。若是知道,總歸是有影響的。
南疆國舅的蟲咒之術沒有那麼好解,夜輕暖費了十日心力才為北青燁解除了咒術。
十日後,她不打算休息,便找西延玥商議,準備再度開戰,定要雲暮寒和他所有帶來的兵馬埋葬八荒山。
西延玥沒有什麼異議,一切聽憑夜輕暖做主。
夜輕暖制定了三套攻佔兵謀,計中計,局中局,陣中陣。制定之後,當日夜,便發兵攻打雲暮寒。她自認為她的計謀和佈置和謀略在這一場大戰中天衣無縫,一定可以打敗雲暮寒。哪怕他有南疆咒術也讓他困死在咒術中。
奈何,從來你認為一件事情一定會往你認為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它卻偏偏偏離了軌道,往與預想相反的方向去了。
這一句話正適合夜輕暖。
夜輕暖做夢也沒有料到,她這一戰的所有佈置真到了用的時候全無用武之地。對方突然增加了外援,而且也使用了計中計,謀中謀,陣中陣。讓她本來的佈置進攻,反而變成了半功半守。
這一戰,打了三天三夜,夜輕暖半絲好處沒得到,不但如此,還損了兵折了將。最後兩國士兵和她帶來的烏衣騎再無戰鬥力,才迫於無奈含恨地退兵三十里。
直到退出三十里外,她都不知道雲暮寒的隊伍裡來了何人如此厲害,竟然破了她的棋。
她惱恨地回到了營帳內,帶士兵安營紮寨後,她吩咐身邊的隨身隱衛,“你去打探,務必給我探出對方來了誰相助。”
那名隨身隱衛立即應是,剛要出去,被烏衣騎的首領攔住了,他對夜輕暖道:“公主稍安勿躁,對方如此厲害,您派隱衛去打探,恐怕打探不出什麼來,沒準還會折損隱衛。對方既然來了,我們接下來的戰役他就定然會露面。”
夜輕暖聞言當即鎮定下來,點點頭,制止隱衛,“你說得對!”
隱衛退了下去。
夜輕暖看向西延玥,見他疲憊地閉著眼睛窩在軟榻上,從他出西延以來,她與他匯合之後,就不曾見他戴過王冠,穿過龍袍,他這些日子以來只著尋常錦袍,若不是這張俊美絕倫雌雄莫辯的臉,幾乎沒有絲毫西延王該有的做派,她盯著他看了半響,冷靜地開口,“西延玥,你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西延玥閉著眼睛搖頭,“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你在雲淺月身邊那麼久,得她器重,一路維護,將你送回西延登基,後來還扶持你穩固西延。你該是對她身邊的人瞭解甚深才是。”夜輕染盯著他。
西延玥忽然睜開眼睛,冷冽地看著夜輕暖,